项少龙立时松了一口气,只要知道赵倩还在府内,便不致一筹莫展。同时猜到信陵君不安好心,明天将会照样把赵倩由平原夫人代他送入宫去,把自己当作傻子和蠢蛋。

    天色渐暗。项少龙放开心怀,让四名美婢回来服侍他梳洗沐浴,再出外厅与信陵君共进晚膳,虚与委蛇一番。

    席间项少龙道:“今晚我想独自一人练剑,最好不要派人来伺候我。嘿!没有雅夫人,那些婢女又那么动人,我怕一时忍不住就糟了!”

    信陵君不疑有他,欣然答应。暗忖只要我多派人手监视,赵倩又在我手上,还怕你飞了去吗?

    项少龙回到屋里,立即在屋顶弄个小洞钻出去,把索钩射出,连接到附近一棵大树,才回到屋里,正要绑上木剑,敲门声传来。

    项少龙无奈下忙解卸装备,走出房去,把门拉开,只见平原夫人艳光四射的立于门外,以复杂无比的眼神深深地看着他。

    他心叫不妙,无奈下把她迎了进来。

    平原夫人轻移玉步,往他寝室走去。

    项少龙立时魂飞魄散,榻上放满见不得光的东西,怎能容她闯进去,人急智生下,抢前两步,从后把她拦腰抱个正着。

    平原夫人娇吟一声,瘫软靠入他怀里,泪水涔涔流下脸颊。

    项少龙一生从未试过有那么多女人为他流泪,大感头痛,把她扭转身来,逗起她梨花带雨的俏脸,扮作手足无措地道:“什么事?”

    平原夫人闭上眼睛,咬紧牙关,强忍着哭声,只是摇头,满脸凄楚。

    没有人比项少龙更明白她矛盾的心情,既要狠心陷害他,让他去送死,又忍不住来见他,这是何苦来由!

    平原夫人扑入项少龙怀里,用尽气力抱着他,俏脸埋入他宽阔的胸膛,不住饮泣。

    项少龙暗暗叫苦,给她这样缠着,还怎样去救赵倩,若楚墨那批苦行僧般的剑手杀到,自己可能连性命都不保。

    平原夫人平静了点,咬着他的耳轮低声道:“少龙!抱我入房!”

    项少龙差点要喊救命,那间房怎“见得人”,忙道:“夫人!不是要迟些才可以吗?”

    平原夫人跺足嗔道:“人家要现在嘛!还不抱我进去?”

    项少龙把她拦腰抱起。

    忽然门环再次叩响,两人同时一呆。

    下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道:“夫人,君上有急事请你立即去见他。”

    项少龙放下平原夫人,扮作无奈地摊手叹了一口气,却心知肚明是信陵君接到平原夫人来找他的报告后,怕乃姊感情用事,坏了大计,于是派人来将她请走。

    平原夫人先是泛起怒容,接着神色一黯,应道:“来了!”

    扑上前搂紧项少龙,献上一个掺杂快乐、痛苦和诀别等种种复杂情绪的火辣辣热吻后,低头推门去了,再没有回过头来。

    项少龙这时也不知应恨她还是爱她,但刚才的一吻,确使他有永世难忘、销魂蚀骨、爱恨难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