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平终是高手,藉此喘过一口气的良机,改退为进,一剑扫来,带起呼啸风声,劲厉刺耳。

    项少龙早清楚他的剑路,夷然不惧,竟使出墨氏三大杀招里最厉害的“攻守兼资”。

    上次比武,严平就是在这招下吃大亏。

    不知是否元宗显灵,严平见他使出这招,心头泛起熟悉的感觉,心神剧震,蓦地认出眼前的董马痴就是项少龙,张口欲叫时,眼前剑芒烁闪,项少龙的剑势有若铜墙铁壁般当头压来。

    严平哪还敢开口,使出巧劲,勉强拨开敌剑时,小腹一阵剧痛,原来给对手膝头重重顶撞了一记。

    他马步沉稳,没有跌退,咬牙回剑劈敌,再不顾自身安危。

    项少龙一声长笑,运剑架开敌刃,“当”的一声大响,震耳欲聋。

    就趁剎那的空隙,血浪奔雷掣电般插入严平的胸膛里。

    严平长剑脱手坠地,全身剧震,不能置信地看着胸前直没至柄的敌刃,鲜血正由血槽滚滚流出,呻吟道:“你是……”

    项少龙哪容他叫出自己的名字来,低声道:“这一剑是元宗送给你的。”

    猛地抽出长剑。

    林内欢声雷动,士气大振。

    项少龙看着仇人仰跌身前,仰天默祷道:“元兄!你在天若有灵,好该安息。”心中却在苦笑,这么把墨门在赵国的势力连根拔起,也不知元宗究竟是否真的高兴。

    项少龙回到城内指挥所,离太阳下山只有个把时辰,一切平静如昔,表面上丝毫看不出正在暗里汹涌澎湃的怒涛。

    众人聚集在幽静的宗卷室内,听取滕翼的最新报告。

    滕翼首先提起蒲布,说已联络上他,届时自会依计行事,接着道:“今天城卫大批调动,我故意弄得乱成一团,其实乱的是赵明雄他们的人马,我们的人都迅速聚集到指定的地点。更由于我故意把大批兵卒调往城外,除我之外,没有人可弄清楚真正的分布。”

    纪嫣然笑道:“有二哥指挥大局,没有人会不放心的。”

    滕翼道:“天一入黑,我们立采取行动,把叛党所有将领擒下,又借口三弟来了,实施全城戒严,以免发生事时误伤无辜的老百姓。”

    项少龙皱眉道:“为何尚未有我出现的消息传来?”

    众人哑然失笑。

    滕翼笑道:“荆俊已摸清楚北面秘道的情况,赵明雄把出口所在官署的人全调出来,改由自己的亲兵把守,他本人坐镇北门兵卫所,就算我们把赵明雄宰了来吃,他在官署的手下怕仍懵然不知。”

    举凡这时代的城市,城门处均是军事重地,设有兵卫所以及各类供将领住宿办事的官署和兵营一类的建筑物,长期驻有重兵。

    邯郸城最大的兵卫所设在东门,便是他们现在身处的指挥所。

    项少龙道:“小俊尚有什么消息?”

    滕翼道:“午后起,齐人开始穿过背风山的洞穴,悄悄潜入林区,小俊不敢冒险入林探查,但可以想象入黑后他们会在赵明雄的掩护下,渡过护城河,由秘道潜入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