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细察单美美送至唇边的半杯美酒,却看不出任何异样情况。他不信药末可以不经搅拌而遇酒溶解,只是在古时代油灯掩映的暗光下,根本难以看清楚酒内的玄虚。
他旋即放弃藉揭发毒酒来对付管中邪,非此事不可行,因为只要抓住单美美,不怕她不供出在后面主使的是管中邪。问题是那等若和吕不韦公然撕破脸皮,失去一直以来尔虞我诈的微妙形势。
只要想想吕不韦仍有八、九年的风光日子,便知这做法是如何不智。
假设此事牵连到嫪毐身上,那就更复杂。同时想到假若自己诈作喝下这杯毒酒,那管中邪和莫傲将再不会另定奸计陷害自己,事后还会疑神疑鬼,以为自己不畏毒酒,又或单美美没有依命行事,瞎自猜疑,岂非更妙。
这些想法以电光石火的高速掠过项少龙脑际,心中已有定计。
项少龙一手取过毒酒,另一手搂上单美美动人的小蛮腰,哈哈笑道:“美美姑娘须再喝一口,才算是喝了半杯。”
身子背着归燕和下席的管中邪诸人,硬要强灌单美美一口酒。
单美美立时花容失色,用力仰身避开去,惊呼道:“项大人怎可如此野蛮哩!”
项少龙趁机松开搂她腰肢的手,单美美用力过度,立时倒在席上。趁对席的昌平君等人注意力全集中到单美美身上时,项少龙手往下移,把酒泼在几下,又藉把这蛇蝎美女扶起来的动作,掩饰得天衣无缝。
单美美坐直娇躯,惊魂甫定,说不出话来。
项少龙大笑道:“累姑娘跌倒,是我不好,该罚!”举杯诈作一饮而尽。
对面的昌平君叹道:“原来项大人这么有手段,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美美姑娘肯当众在席上乖乖地躺下来。”
场内自是又爆起一阵笑声。
项少龙放下酒杯,见单美美诈作娇羞不胜地垂下头去,免得给人看破她内心的惊惶,神情微妙之极。
左边的归燕为他斟酒。
管中邪笑道:“项大人若能忍一时之痛,今晚说不定可得到美美姑娘另一次躺下来的回报哩!”
昌平君兄弟一阵哄笑,诸女则扮出娇羞样儿,笑骂不休。
项少龙探手再搂紧单美美柔软的腰肢,把酒送至她唇边,柔声道:“这一杯当是陪罪好了。”
单美美仰起香唇,神色复杂地望他一眼,默默地把整杯酒喝掉,众人轰然叫好。
另一边的归燕不依道:“项大人厚此薄彼呢!”
项少龙见管中邪没有生疑,心中大喜,道:“我这人最是公平,来!让我伺候归燕姑娘喝酒。”
昌文君怪叫道:“喝酒有啥意思,要嘴对嘴喂酒才成。”
归燕一声“嘤咛”,竟躺到他腿上去,一副请君开怀大嚼的诱人模样,幸好没有压着腿后侧的伤口。项少龙眼前腿上虽是玉体横陈,心中却没有任何波动,一来心神仍在单美美和管中邪身上,暗察他们的反应;另一方面总认为归燕只是奉命来讨好自己这京城军警首长,曲意逢迎,尽是虚情假意。
归燕的姿色虽比不上单美美,但众女中只有伺候管中邪的杨豫可与她比拼姿色,占占她便宜亦是一乐。于是衔了一口酒,低头吻在归燕的香唇上,度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