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忽来骤雨,下了小半个时辰,雨势渐歇,但仍是毛丝丝地下个不绝,天空盖满厚云,一片凄迷沉重的感觉。

    项少龙和两位娇妻,与庄夫人、尤翠之、尤凝之及小孩庄保义聚在主舱共膳。自相遇后众人还是第一趟共进膳食,显示双方的关系又再密切了一点。

    庄保义不时以既崇慕又渴望的眼光瞧着项少龙,纪嫣然最疼爱孩子,忍不住问道:“小公子想到什么事儿哩?”

    庄保义小脸立时涨红,垂头道:“保义想拜项先生为师,学习剑术。”

    庄夫人和尤翠之等两女均含笑不语,静待项少龙的反应。

    项少龙哪忍伤一个小孩子的心,何况他的境遇如此凄惨,微笑道:“你怕吃苦头吗?”

    庄保义挺起小胸膛昂然道:“保义是最吃得苦的,不信可问娘亲。”

    庄夫人大喜道:“能得西秦第一剑手、秦王之师指点保义,小女子感激涕零,保义还不立即行拜师大礼。”

    当下一番揖让,行过拜师之礼后,气氛更见融洽,但项少龙则知道自己对庄家又再多三分道义和心理上的照顾责任。

    想起庄保义将来即使成为滇王,也逃不了再被自己另一个徒弟小盘灭国之祸,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

    庄夫人固是不时把美目往他扫来,尤翠之等两女亦偶送秋波,幸好她们出身高贵,否则就更是媚眼乱飞、言挑语逗的局面。

    项少龙绝不介意逢场作戏,但更重要的是须尊重纪、赵两位娇妻,故在神态和言语上均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逾越,所以这一顿饭吃得既刺激又是有苦自己知。

    乌光这时闯进来,到项少龙后侧耳语道:“我们在底舱处发现凿船的工具和几大坛火油,看来这批羔孙子是要沉船放火,双管齐下。”

    庄夫人等细聆乌光和项少龙的对话。

    项少龙道:“有没有偷听到他们的说话?”

    在项少龙的设计下,他们有各式各样的原始窃听工具,例如被名为“隔壁耳”,状若喇叭的铜筒,按贴壁上可以把隔壁的声音扩大,易于偷听。

    乌光口不择言地道:“当然听到,连他们方便撒尿的声音都瞒不过我们。”

    众女听得俏脸飞红,赵致嗔道:“小光你检点一下好吗?”

    项少龙笑道:“快说出来!”

    乌光先向赵致谢罪,才道:“他们的头儿叫成祈,似乎是大夫成素宁的亲戚,听口气他们早知道夫人们会在这几天经此到寿春去,故已在这里等候整个月,奉命一个不留。嘿!我也很想对他们说同样的话。”

    庄夫人听得脸色微变,低头不语。

    项少龙道:“还有什么?他们有没有说何时下手?”

    乌光得意洋洋地道:“当然有哩!哪瞒得过我们这些大行家,他们准备了迷药放进水里去,把我们迷倒后,便将所有女的污辱,再沉船放火,手段毒辣之极。”

    庄夫人等五女听到“污辱”这种敏感的字眼,俏脸都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