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变得越加沉闷。

    汉斯说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他只是道:“注意戒备,保护好自己,不要让你的妻子先失去儿子,又失去丈夫。”

    他推开两个领头探路的骑士,道:“让我走最前面,如果出现状况,你们立刻撤出甬道。”

    “可是.”

    汉斯冷哼道:“这条甬道本就狭窄,我的剑术又是大开大阖,你们挤在我后面,只会使我连腾挪转身的余地都没有。”

    “是。”

    士兵们纷纷点头。

    现如今,汉斯在王家骑士团的声望,有时还要胜过洛萨。

    洛萨于他们而言,是传说,是敬仰膜拜的对象。

    但更多时候,只是一个心中的符号,距离他们太高,太远。

    汉斯才是他们真正每日接触到的,会主持他们训练,从自己薪水中掏出一部分为贫困者补贴家用的“大团长”。

    甬道很长,走了许久都没通到地面。

    直至,汉斯嗅到了一阵浓郁的血腥味。

    啪嗒——

    一滴鲜血,落在了他的肩头。

    他立刻告诫道:“我们要到了,如果对手太强的话,记得遵循我的命令撤离,去寻求支援。”

    士兵们一个个嘴上应承着。

    但汉斯不知道的是,他越是这么说,这些人就越不愿意把他独自一人抛弃在战场上。

    没有人不畏惧死亡。

    但对于有些人而言,死亡,不会比接下来的每一个日日夜夜,都接受自己良知的拷问更加令人难过。

    一行人来到甬道的尽头,这里有着一条通往上方的阶梯。

    阶梯尽头,则是一道石质的大门,大门虚掩着,用力一推,便洞开了。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宽阔无比的大厅。

    这里大概曾经是希腊人于此修筑的大剧院的遗址,断壁残垣间,还透露着昔日帝国统治这里时的辉煌盛景。

    “天父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