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已是第二天早晨。

    海上的生活是如此的无趣,活动空间是如此的狭小。

    天气闷热,潮湿。

    使得洛萨更愿意待在般若的旁边。

    她身上源源不断散发的冷气,就像个小空调。

    芙琳吉拉就没这种能耐了。

    尽管她的体温也是冰冰凉的,但那得贴近了才能感觉到冷意。

    他们的亲密度还没到这个阶段。

    可是,就算再不想出去,洛萨也必须履行一个骑士应有的社交活动。

    比如嘱咐两位侍从,对男性领民们进行培训;吩咐女性领民为她们同村的男同胞们缝制印有他的纹章的罩衫。

    监督船员们是否有尽心尽力照料他们的马匹,以及马匹是否有晕船生病的症状。

    汉斯完全可以独力处理绝大多数的事。

    但洛萨也不能就此便做了甩手掌柜,他得维系自己的威望。

    唯器与名,不可假手于人。

    登上甲板上时,海面上,正蒙着一层薄雾。

    船员们认真操帆,驾船。

    神父握着木制十字架,依旧在对乘客们布道。

    洛萨站在一旁默默听着,“虔诚”地在身前画十字,并认真祷告。

    等他布道结束,洛萨才走上前去攀谈:“我们到哪了,贝克特神父?”

    “已经通过了爱奥尼亚湾,我们完全驶离了亚得里亚海了。”

    贝克特神父语气微顿,指向模糊一片的海岸:“在天气晴朗的时候,我们这时应该能看到摩里亚的灯塔,那里是东帝国的国土,有着与你们的故乡截然不同的风土人情。”

    “东帝国啊。”

    洛萨不禁有些神往。

    “有朝一日,等到圣地的战事告一段落之后,我一定要去一趟君士坦丁堡,见识见识这座七丘之城‘万城女王’(VasileousaPolis)的风采。”

    贝克特调侃道:“那你可要小心了,像你这样勇猛善战的骑士,一定会得到那些帝国贵妇们狂热的追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