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亮躲在厚厚的云层后面,黑暗笼罩着大地,整个汶水村都静悄悄的仿佛沉睡了过去,只远处不知道谁家的狗偶尔叫几声便又没了声息。

    南山的小路上走下来一个人影,在黑夜中影影绰绰的不是十分真切,此人正是卢刚。他沿着小路走到了村西头的大路上,不一会就走的没有了踪影,若此刻是白天定然会让人吓一大跳,因为卢刚的步法简直快到让人看不清。不过两刻钟多一点,卢刚便来到了镇上叶府的大门外,站在门外听了片刻卢刚便一个纵身上了屋顶,又轻飘飘的落到了院子中。

    叶府在镇上的别院实际上并没有多少人,除了几个护卫之外,便是贴身的丫鬟婆子和几个厨房的人,还有几个洒扫的下人,加起来不过也就二十多人的样子。

    卢刚在院子中侧耳听了片刻,便猫着身子悄悄的找到了主屋,然后轻巧的避开院子中的侍卫,进入到房间中。虽然这么做有失礼数,但是卢刚实在是压不下心中那个奇怪的念头,他想要问一个清楚。

    叶元氏一向睡眠比较浅,这会望着外面黑透了的天又难免思念起心中那个人。突然她觉得屋里好像多了一个人,便一下子坐了起来,果然,透过帐幔看到外间的地上好像是半跪了一个人。

    “放肆!”

    叶元氏以为是院子中的护卫,便冷喝了一声。

    “夫人,恕罪了。”

    那人将头垂的低低的,又抱拳给叶元氏行了一礼。

    听到这个声音,叶元氏才知道是自己相差了,这声音虽说有几分耳熟,但却绝不是院子中的任何一个护卫。叶元氏想到这人竟然能在半夜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自己的房中,一层细密的冷汗就从后背冒了上来。

    但她是叶元氏,即使是死也绝不能给将军抹黑!

    更何况这人半跪在地上,很显然并没有什么唐突的想法,想到这叶元氏的心又定了定,故作镇定的说道:“你是何人?因何深更半夜的闯到叶府来?”

    “属下有一事不明,还请夫人指点一二。”

    卢刚抬起头,语声急切的说道。

    “你……你是……”叶元氏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是我,夫人。”

    “卢副将,你没死?快,快快起来。”叶元氏惊叫出声,捂住了因惊讶而张大的嘴巴,然后伸手虚扶了卢刚一把。

    “是,夫人。”卢刚趁势站了起来,两人在桌子前坐下。

    “那将军他……”叶元氏的声音有些颤抖,心中浮起一丝希望但是很快又黯淡了下去,当年的事情她清清楚楚,将军是不可能还在人世了。

    “当年的事情将军早有察觉,便提前派属下回京……属下无能在回京的路上被人截杀,逃出重围也去了半条命休养了几年才算大好。”卢刚没有说的是,他几乎没命活着回来,后来将信送到之后更是失去了记忆,只是近几年才渐渐的想起了许多事情。

    “苦了你了!”想起当年的事,叶元氏还是感觉一颗心像是在风雨里飘荡。

    “属下不苦,只是辜负了将军的嘱托,没有保护好夫人和……”

    “当年那封信是你送的?”叶元氏之所以会挺着大肚子从京中来到灵河镇,自然是因为收到了叶寒的亲笔信。而身受重伤的卢刚怕引起京中势力的怀疑,送了信便忍着重伤又出了叶府,被金氏所救。

    卢刚点点头,望着叶元氏已经点上的烛光一时之间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