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两家人都制住了之后,严良又去隔壁跟李三郎商量了一会,只等着天亮了再将全村人制住,然后他们离开此地。如今黑灯瞎火的若是冒然行动,他们难保不吃亏。抓住了这家人之后,卢刚又分开审问了一下他们,确保天亮之前其他的村民不会前来闹事才放了心。他们的分工一向如此,他们两户人家负责拿人,其他村民负责销赃或者埋尸之类的活计,而最让李灵不齿的则是这一群人的流氓行径。
妹妹本叫二丫,是年前跟随父母想要迁回老家的客商。走到此处同样是马车趴了雪窝子,被这群人给掳了来,父亲已经被村里的人给杀了,母亲则是不知道被卖到了何处。而她因为被这贼首的小儿子给看中了,则留了下来。每到没有人留宿的晚上,那小儿子就到里面的隔间去睡,连同那个姐姐一起凌辱欺负她...
李灵听完二丫的故事,当即带着她到了姐姐的跟前,狠狠踹了她两脚又对二丫道,“你自己的仇你自己报,只要留他们一条命就好。你想怎么样都行!”
二丫闻言瞬间嚎啕大哭,被李灵安慰了一阵才抖着身子拿起一旁火炉子里的铁钩子,狠狠的戳在了姐姐的身上,直到姐姐惨叫着晕了过去才转过身又看着其他几人。那妇人和小儿子已经被吓得浑身抖如筛糠,只有那中年男人挣脱了嘴里的破布强自说道,“害你们的主意都是我出的,你有什么事都冲着我来好了!万不可动我儿子,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夫婿,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卢刚一把将破布又塞了回去,只能干瞪着眼看着走近他小儿子的二丫,嘴里呜呜的闷声叫着。
那人直勾勾的看着二丫将手里的铁钩子狠狠的刺向了小儿子的下身,神色狰狞疯狂的可怕。小儿子瞬间就如杀猪一般的惨叫,幸亏嘴里堵了破布才没有传出屋外去。二丫又连续的捅了几下,转身铲出炉子的几块火炭,倒在了他的身上,然后狠狠的转身看向那两个中年夫妻,一一如法炮制。
直到几个人全身是伤晕了过去,她才跪了下来呆呆的看着李灵说道,“他们杀了我爹卖了我娘,呜呜!我再也没有家了...”
李灵听了也忍不住跟着红了眼眶!为了一点点蝇头小利,他们就残害人命,也不知道使多少人家破人亡骨肉分离,简直是罪大恶极!万死不足惜!
“还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我们动手吧!”卢刚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说道。这村里其他人虽然并不参与晚上害人的事情,但是助纣为虐销赃埋尸,那也算不得什么好人!
“依卢将军看,是杀还是?”刚才的一幕,还有九儿的愤恨让他动了杀心。本来他就是个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将军,如今看到这般恶人哪还能再忍住?但是,想到之前和李三郎商量的便又有些犹豫,所以,他想听听卢刚怎么说。
谁知道卢刚还没有开口,李灵就说道,“还是将他们都绑到边京去,交给那边的官服处理吧。万一这里面有不得不违心勉强入伙的,也不能冤死了他们!毕竟是几十人的性命,这样做对你的名声不好。”
严良听了心中就是一暖,其实这些乱贼流民他就是杀了也不会有太多的微词,但是听到九儿这般为他着想,他的心中还是非常窝心,便点了点头同意了。
“那就先将他们都绑好吧,天一亮就出发去边京。反抗者,杀!”严良沉声说道。
于是,拓跋信林威和卢刚三人悄悄的潜近挨家挨户,将村里十余户人家的男丁全部都绑了,集中在贼首家里的西间。李三郎又细心的将村里的妇孺审问了一遍,得出的结果和他们之前所得到的信息基本一样。
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李灵带着二丫坐了马车,其余的男丁全部都用麻绳将双手绑在身后,一个连一个的捆成了一大串,女人则是跟在了后面走着,前后各一辆马车押着,刚走过了两个村落便有人指指点点,瞧清了被绑着的人便开始有人大骂,扔菜叶扔石头的都有。李三郎停下马车刚想询问,人群中便冲出一个村民嚎哭道,“你们真是青天大老爷,这帮子祸害终于被抓住了!”
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这人年下准备的过年的大肥猪被他们给抢了,然后周围陆陆续续的有人说话,不是抢了这家的鸡就是抢了那家的狗,周围的几个村落都被他们骚扰过。
“不是赔了你们银子吗?”这时候贼首妇人大声说道。
李灵刚想说话,便听周围的人愤愤不平的说道,“抢了人家的肥猪给了只鸡钱,你当俺们都是傻子啊!”
原来周围的村民对他们是又恨又怕,却又不敢往边京去告状,就是怕这些恶人到时候再报复他们,那就得不偿失了。这几个月来这附近总是莫名其妙的有人失踪,仔细想想也知道,也跟这帮子人脱不了干系,如今正好全部都被抓了起来,真是大快人心!
不过大半日的光景就到了边京,李三郎和卢刚带头将这一帮子人押进了府衙,又将情况和前来迎接的捕头说了,便匆匆的告辞出来了。相信有着严家军的名号在,这帮人无论如何不会被轻饶了去。几人上了马车,两辆马车又往边京城中心去,这一耽搁又已经是半下午,他们得赶紧找个地方住下来,然后再查探义伯的下落。
拓跋信对义伯的情况也知晓的并不多,想要在诺大的边京城找到这么一个人也并不容易。不过,他们倒是有个大致的方向。义伯的祖上是做武行出身的,这样找起来总比大海捞针要强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