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颜,你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要不是你爹刚刚跟我说,我还不知道你在县里面摆摊做了生意呢,但是娘很担心啊,你这成天往外跑的,不顾家,长松知道了不生气吗?”

    看到花母皱着的眉眼,花青颜差点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慈母,在担心女儿不懂规矩在婆家被欺负了。

    周围的七大姑八大姨似乎被人摁了开关,花母刚说完,她们就迫不及待地附和起来。

    “是啊,女人怎么能出去抛头露面做生意呢,顾家一屋子人都是讲体面的,哪里会容得下自己的儿媳妇是商贾啊?”

    “话也不能这么说,青颜做生意,还不是想给顾长松分担一下压力?不然你以为一个男人又要供养自己的父亲和弟弟读书,又要养三个孩子,还得养媳妇和母亲妹妹,是容易的吗?咱家青颜是为了一家子的生计考虑呢!”

    花青颜没想到这些被花母找来的人之中,居然还有帮她说话的?

    但很快花青颜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那理解花青颜的妇人就来了个转折。

    “虽说青颜这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吧……”

    花青颜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说话的妇人拉住了手。

    “青颜,我们到底是女人,女人相夫教子是应该的,你还要带着顾一宵顾双淮顾妮妮三个孩子,出去摆摊做生意又是下乘营生。

    万一生意没赚到钱,孩子又没照顾好,霍家是要跟你闹红脸的呀,你说为了几个铜板的事儿,和夫君公婆闹别扭,犯得上吗?”

    神金!

    真搞不懂花母是哪里凑来这一桌麻将的,每一个人说话都和她如出一辙,明明都是女子,却一点都不愿意为自己争一下,仿佛这世界是个巨大的爱丁堡一样。

    张嘴以夫为天,闭嘴以夫为天,更可怕的是,骨子里面也这么想。

    花青颜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拉开了自己和对方的距离。

    她轻笑回道:“不劳烦九婶操心,长松和公婆都挺支持我出去做生意的,我爹没告诉过您们吗?我就是在云澜书院门口、我公爹的眼皮子底下摆摊啊!

    没公爹这一家之主授意,我敢出去折腾?所以呀,我花青颜的夫妻关系,婆媳关系什么的,就不劳各位费心了。

    若是各位对我和长松的夫妻生活实在很感兴趣,入夜来窗户边听听就算了,别摆到台面上说,怪不害臊的。”

    不害臊的人是谁啊!?

    居然邀请她们这些老婶子,去听她和顾长松的房事?

    这,这花家女儿咋这样式儿嘞!

    几个被花母找来‘对付’花青颜的妇人,被她说得面红耳赤,低头夹肉,却发现三个孩子跟饿死鬼一样,拼命的夹肉吃。

    只吃肉,不吃素的,一块都没给留下,气得她们差点摔碗。

    顾一宵哼了声,来之前花青颜跟他们讲过了,只吃别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