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说:“这两个瓶子里是不是就是你用来试验的介质材料?”

    钟世海说:“事已至此,我还是直说了吧,没错,这两个瓶子的东西很重要,因此,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它,还有,假如我有包裹或者再近的快递我都希望你能替我代收,但是你要保证不将这些包裹拆开,等我出院后,在我在场的情况下再进行拆封?”

    王东说:“好吧,这个我能做到。”

    正在这时,姚蓉走了进来,看见王东,于是客气地说:“王队长应该好长时间没有过医院来了吧,怎么今日有空来探望钟世海?”

    王东笑着说:“我以前很惧怕姚医生,今日一见到您,反而有种说不出的亲昵感,姚医生,我正想问一下您,按照病人现在的情况,他还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出院?”

    姚蓉说:“快了,快了,估计就在这两个星期内吧?”

    钟世海说:“姚医生,其实我一天都不愿意呆在这里的了,你能不能给我开个后门,尽快放我出去?”

    姚蓉说:“这可不行,我不能不对病人负责。”

    王东说:“老钟,你急什么呀?先将病看好才是第一位,好啦,我该走了,星期天我再过来看你?”

    李素亚提着水壶走进来,笑着对王东说:“王队长,喝口水走吧,这么急干嘛呢?”

    王东说:“嫂子,下次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王东刚要走出病房,姚蓉说:“王队长,来都来了,你能否给我几分钟时间,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王东于是停下来说:“好吧,姚医生,我等你。”

    姚蓉将王东带回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从口袋里飞快地取出一张纸条递给王东,示意他不要说话。自己却大声地说:“王队长,你们能不能让你单位对病人多上心一点,我个人建议你们尽快安排资金把病人转移到薪水烧伤专科医院去治疗,病人需要进行植皮手术。”

    王东说:“不满姚医生说,现在我们局里资金也非常紧张,你也知道,病人这种情况植皮需要一大笔钱,我也早就向局里申请了,可是一直没有得到落实,这件事,我也很是焦急呀?”

    姚蓉说:“好了,好了,我每一次同你商量此事,你都是这个借口,我也懒得多说了,你以为我嘴碎,其实,我都是为了病人着想,好啦,你这个态度,我就不再多说了,以后你们病人的事,我作为医生,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过,我还是建议病人早点出院吧。”

    王东说:“姚医生,病人出院要应该符合出院条件后方能出院吧?你总不能对我不满就急着催促我的病人出院的吧?”姚蓉说:“我有道德底线,用的着你来埋淘吗?”

    王东很快离开医院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将姚蓉塞给他的纸条打开,里面写着这样的几句话:王队长,我不知道能不能信任你?这回我只能在你身上赌一把了。假如我赌赢了,或许我孙子还有得救了。假如我赌输了,那么我的一切努力都算是白费了,算我眼瞎,活到这个岁数了还那么天真。我有惊人的秘密想告诉你,我也知道,我轻易不能相信任何一个人,包括你们公安局里的人,因为我知道你们局里也有腐败分子与某个神秘组织同流合污。今天,我本想候在你必经的路口赌上一把,假如我身上存有血债,我会主动交代出来,这算不算也是一种自首行为?我的周围到处都是监视的眼睛,你不能与我直接接触,不管医院也好还是你们公安局里面都有他们的线人。不是我孙子受到了他们的控制要挟,我早就向你举报他们的犯罪行为了。

    临到最后姚蓉写上一句:我刚刚得到指令,配合他们杀死轻工业局的书记许尚铭,由我出具病历报告,他们负责具体的行动,时间就在明天,我若不去照做,我孙子小命将不保!现向你求救!急!急!急!

    糟糕,时间这么紧迫,事关两个人的生命安全,何况姚蓉明确告诉我局里有他们的共同利益者,这事太棘手了,自己一个人肯定无法制止这件事情不会发生?现在自己虽然不能完全相信姚蓉的话都是真实的,但又不得不信她的话,看姚蓉的纸条,她敢用自己孙子的性命作赌注,绝不会是在故弄玄虚?但问题是自己得先找谁来商量此事的呢?崔局能实言相告吗?专管刑事的副局长冯剑呢?政委刘国新?不,不,不,我不能如姚蓉一样去下赌?风险太大了。姚蓉既然知道了局里有人是这个组织里的人,那么估计这个人身份一定不一般?如此,这几个头头脑脑的领导层都有了嫌疑,那么就有了风险?自己身边的人呢?钟世海?谢涂?邱彬?黎春生?还是新调来的张方谦?老钟可以商量对策,但现在已无法参与实际的行动了。还是先找谢涂这小子吧,这小子绝对可靠脑袋灵光,若连谢涂也不能相信,那么自己这个队长也是当到头了。对先找谢涂商量天经地义,去医院找老钟已经来不及了,看来,老钟所托之事暂且先搁置一旁去,假如窃贼是针对这两个瓶子里的东西,也早就被盗窃而去了,早知迟知意义不大,这个老钟城府太深,早点告诉我一声,或许事情不会像现在这么糟糕?

    王东打电话给谢涂,让他来他办公室一趟,谢涂问什么事?王东说别问那么多,来了就知道了。

    谢涂进来,王东说你先把门给我锁上。谢涂发现王东表情相当严肃,知道事情不小,于是就照做了。

    王东压低声音说:“谢涂,我郑重地告诉你,你同我说,你能绝对对党忠诚的吗?”谢涂大吃一惊,看王东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也坚定地说:“王队,你尽管放心,对于我自己的事业,我绝对无悔于心。说吧,今天需要我去做什么?”

    王东说:“我当然信赖你对党的一片忠诚。谢涂,我也不藏着掖着的了,现在有个棘手的问题摆在我的面前,我现在势单力孤,需要你的帮助。”

    谢涂问:“王队,是什么情况让你急成这样了?说吧,实在不行,咱们可以向上面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