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她也入了宫。

    魏玠暂时不能挪动,被安置在太医院里。

    她到的时候,魏老夫人正在床边看望。

    后者憔悴许多,眼角的皮肤皱垂下来,令人心疼。

    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到来人是谁后,魏老夫人泛着热泪,招呼昭华过去。

    “昌平,来看看你表兄吧。”

    即便她不愿他们有所纠缠,可无奈的是,玠儿喜欢。

    说不定,有昌平在这儿陪着,玠儿有望苏醒。

    昭华不敢直视魏玠。

    她的手不自觉地发抖。

    光是走过去,就耗费了她许多力气似的。

    魏老夫人拄着拐杖起身,给她让位置。

    “他伤得太重,就这么一口气吊着,太医说,若是今日太阳落山后再不醒,就……”

    说着说着,她就哽咽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她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太医院的隔间十分逼仄。

    老夫人出去后,昭华将阿莱也支走了。

    那狭窄的小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昭华这才敢看魏玠。

    他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鸦羽似的眼睫垂下,毫无生机。

    看起来,就像个已经死去的躯壳。

    她的视线定在他心口处。

    颤抖着手,轻轻覆上。

    这里,是被她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