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笑话,你说啥人玩的,能玩这的,在西京城里连教授、大干部都多了去了,你以为都是城中村的闲人,是吧?”顺子还在来回倒腾着,翻看那些瓷瓶陶罐。

    大吊说:“你真有心思玩这个呀?”

    顺子问:“咋没心思了?我过去就玩过,这些年,是没时间了。”

    “你现在就有时间了?”猴子问。

    “咋没时间?我退了,现在有的是时间。”

    “你再甭拽了,又不是干部,还退了。”大吊急了,话就有些冲起来。

    “你懂个屁,咱城里,哪怕是从村办厂退了,都叫退了,你懂不,乡棒?”

    “好好好,你退了你退了。真不装台了?”大吊又问。

    “不装了。”

    “到底是为啥吗?”大吊还追问。

    “不为啥,就是不装了。”

    “大伙儿都来了,你能不装了?”大吊甚至有些威胁的口吻。

    “我又没叫你们来。”

    “哎,你咋说这话呢,年前你发话,说让大伙儿年后不来了吗?”

    顺子的嗓门也提高了:“我年前发过话,说叫你们年后来了吗?”

    仔细想,顺子还真没发过这样的话,每年这阵儿,都是自己就心急火燎地来了。

    “真不装了?”

    “废话。要装你们自己装去,以后少来找我。”

    “你到底咋了吗?”

    “没咋,反正我今天把话撂在这儿,我要再装台,我就是王八蛋。”

    顺子说得很坚决,连一点缝隙都没留。大吊与猴子相互看了看,觉得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又陪了一会儿,顺子也是带理不理的,他们就无趣地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