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振,你一直跟在我身边几年了,应该知道我的性格,有什么就说吧。”

    岑远笙手指夹着烟,转了转手上腕表,看一眼表盘上的指针,对着电话那端的吴振道。

    吴振那边静音了几秒,嗫嚅开口:

    “岑总,其实现在您在公司的情况已经很明朗,我担心您私下去见金先生会不会影响不好?要是让董事长知道的话,他会不会多虑。”

    吴振的话的确是实情,他是在善意提醒岑远笙稳住就好。

    岑逸锦死了,岑容州固然会老去,岑氏集团终究要换继承人的,岑远笙只要做好自己,这碗羹必定是他的。

    吴振深知岑远笙的不易,虽然回了岑家,手中却是没有实权,就连股份都没有。

    不过凭着岑远笙的努力,加上身份的原因,岑容州是会给他的,只是迟早和多少的事。

    按理说,岑逸锦不在了,总裁位置空缺,岑远笙升上去的把握没有十成也有八成。

    而且岑容州也说过,等岑远笙将收购案拿下后就会给他回报,这回报当然是总公司的实权。

    但是岑远笙亦明白岑容州不会完全信任于自己,从他把张彦麒硬塞给自己,跟着一起去掺和收购案,这就是岑容州给自己的警告。

    “岑总,抱歉,可能是我想多了,我想您做决定前应该是深思熟虑过的。”

    吴振见他没有做声又补充了一句。

    “吴振,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决定不想再等了。”

    岑远笙深吸一口烟,吐出一个完整的烟圈,风一吹瞬间消散。

    脑子里自动循环孟今安说的那句他们之间是合作关系,他的眉心不由拧成一团。

    手指插进裤兜,触到腹部某处,有一丝微微痛感,是那个女人的尖牙留下的。

    她当时蹲在身下不甘不愿,眼中带着嫌恶,最终却又不得不承受的模样令他既恨又爽。

    岑远笙咳嗽一声,接着又说:“吴振,你应该知道,其实我一直在我父亲的棋盘之上,这么多年了,终于有机会跟他一起博弈,如果再继续等待他先落子我再应付,那样我只会越打越累,因为那样永远处于被动,最终也许能存活,但也只能自保,这种活法我受够了。”

    岑远笙说到最后那句时眸色骤寒,咬紧后槽牙,不自觉剁了一下右脚。

    右腿膝盖里面的疼痛传至全身,令他脑袋更加清醒。

    他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更清楚要怎么做。

    电话那端的吴振十分认同岑远笙的话。

    却又不免担忧:“岑总,可是董事长不是已经明确态度了吗?”

    吴振的忠诚岑远笙不怀疑,但岑远笙深知自己的痛苦无人能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