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健看着他笑了一下,道:“男人,要是连自己的事业都保不住,又凭什么去保住家庭?从哪里跌倒,就该从哪里爬起来!何况,华晨集团还没输呢,华董事就这么急着认输,合适吗?”

    梁健这话,可谓丝毫没有留情。华晨有些尴尬,看了广豫元一眼,仿佛在责怪他与梁健多说。

    广豫元却无视他的责怪,附和着梁健说道:“我觉得梁书记说得挺对。有些话本来不想说,但今天到这个份上了,我也说几句。你和美婷早就离婚了,这么多年,你早该放下了。再说华婷,她也大了,做什么选择就该承担什么后果。她不理解你,那是她不懂事。但是,你不一样,你应该清楚。华夫是不错,但到底年轻,华晨集团现在前有狼后有虎的,他一个不慎,就成了罪人,你于心何忍?”

    华晨面色难看,广豫元的话将他的一切都扒光了在梁健面前晒了出来,难免自尊感觉受挫。但他到底也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很快就又恢复了平静。

    他看向梁健,犹豫了一下,问:“华晨集团现在情况不乐观,你确定还要拉着我这艘破船?”

    梁健笑了笑,回答:“没这些事情之前,对于太和市来说,你这华晨集团算得上是一艘巡洋舰。如今出了事,这巡洋舰可以说是出了问题,但未必就是破船了。所谓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你这骆驼还没死,我怕什么?何况,我对自己很自信!只要你这骆驼没死,我就有把握救得回来!”

    华晨的眼睛眯了眯,似乎是梁健这有些嚣张的宣言让华晨找回了一些往日的自信。他重重地喊了一声:“好!”

    梁健一笑,伸出手去,与他握在一起,道:“那就先预祝我们合作成功!”

    握过手后,两人又重新冷静下来,静静地细谈这次合作的一些细节问题,包括,如何让华晨集团这头病骆驼重新好起来。

    许是梁健刚才的那番话,让华晨对梁健有了信任。梁健问他目前集团存在的问题是,华晨回答得毫不隐瞒。

    他说:“目前集团最大的问题,有两个。一个是有公司在背后恶意操纵股价,意图收购。另外一个是,公司内部有人恶意泄露公司机密,公司的账目也有问题。但目前为止还没找到真相。这个问题也是最严重的问题,公司账目中的问题做得很严谨,要不是一次偶然,我很可能到时候被带走了都不知道到底哪里有问题。还好,发现得及时。”

    这么大的公司,账目出现问题,那可就是大问题,很可能会涉及到经济犯罪问题。梁健之前不知道这个问题,此刻听说,心里立马也是沉了沉。他看了一眼广豫元,广豫元神情中并没有惊讶,显然应该是之前就知道了,可这么大的事情,他并没有跟梁健明说,显然是有意隐瞒了。虽然不知道他这隐瞒是因为华晨集团,还是因为其他什么,梁健都暂且相信他对自己,对这件事是没有其他心思的。

    梁健沉吟了一会后,对华晨说道:“有公司恶意操纵股价的事情,我可以帮忙。但集团内部的事情,我就不太好插手了。”

    华晨一听梁健能帮他解决恶意收购的事情,一边惊喜,一边却又觉得不敢全部相信。

    能有胆来吃他华晨集团,就算是股价跌到了谷底,那也不是一般的企业能吃下的。有这个实力的企业,国内目前为止不超过一个手。而这样的企业,他们的董事长接触的都是省部级以上的领导。在他看来,梁健背后只有一个已经退休的项部长,又凭什么有这么大的能量夸下这样的海口。

    不过,疑惑归疑惑,华晨在犹豫过后,还是选择了相信。对于他来说,目前华晨集团陷入困境,虽然他一个人孤注一掷,也未必会输。但他和梁健是合作伙伴,此时若是表现出怀疑会不利于后期的合作,索性不如就先相信他一次。就算梁健没做到,只要能牵扯住一段时间,让他有个喘息的机会,先处理内部问题,那么等他缓过这口气,外部的问题也就不是问题了。

    虽然华晨眼底的惊疑是一闪而过的事情,但梁健还是看到了。他能理解华晨对他的那一丝不信任。说实话,要是他没有答应唐家,那么他今天绝不敢夸下这样的海口。

    他也没有去跟华晨说什么,等过几天结果出来,华晨的怀疑自然会不攻自破。

    这些说完,梁健找华晨谈话的另外一个主题也该提上来了。

    梁健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说道:“既然我们还能继续合作,那我就提一个要求。我希望,你那边能尽快地往我这边转账五百万。”

    华晨惊讶了一下,广豫元也是惊讶了一下。就连记录的沈连清都看了一眼梁健。

    广豫元犹豫着问:“梁书记,这五百万是用来干嘛的?”

    这也是华晨想知道的。所以广豫元一问,华晨就看着梁健。

    梁健微微一笑,道:“用途嘛,跟我今天隆重迎接华董事的道理是一样的。不过,这笔钱不是给老百姓看的,是给某几个特定的人看的。毕竟,你我是签了合同的,只要我们之间这合作关系敲铁实了,那么旁人想要撬这个墙角,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手里那根撬棍结不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