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珏盯着梁健:“难道你不怕引狼入室吗?”梁健笑道:“怕是怕,不过你是母狼,杀伤力可能不会太大。”阮珏说:“是啊,待会你就知道了。”梁健说:“那不要,我还是希望你是一只羊。”阮珏说:“我以前是一只羊,可是这这只羊已经死了,升级成狼了。”

    两人出了酒店,打了一辆车,来到梁健的家。梁健很少留宿女子,这次他请阮珏都自己的住处来,真的不是另有企图。只是感觉,她很快就要离开镜州,这样的晚上,让她单独去住旅馆,实在说不过去。

    到了家,梁健拿出了新拖鞋、新浴巾、新床单给阮珏,还帮阮珏一起将她的床铺好。阮珏看着梁健,眼中默默地有些感动。心中暗想,梁健邀请自己来他家住,肯定是对自己有什么念想吧?

    然而,梁健只是朝她微微一笑,说:“你先洗吧。可以早点休息。我先前看一会儿书,等你洗好了,我再洗。”

    阮珏到了梁健的浴室,让温润的水流,从头顶的柔发冲下来。她故意浴室的房门都没锁。可能梁健说不定会找个借口,冲进来,然后跟自己一起洗澡。

    但是屋子外面一片安静,梁健好像真的在看书了。

    阮珏洗完后,将浴巾包裹了身体,擦干了头发,走到了梁健门口,她轻轻敲了敲门。梁健说:“请进。”

    阮珏推开了门说了一声:“我洗好了,你可以洗了。”梁健转过身去,看到阮珏湿漉漉的发丝垂在肩头,身体被一条白色浴巾包裹。浴巾上端,至胸口处,堪堪遮住高圆的曲线。梁健不由得血脉沸腾。

    阮珏看到梁健眼色有些呆,就朝他微微一笑,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心想,我对梁健还是有吸引力的。再漂亮的女人,如果缺少了爱情的滋养,都会缺乏信心。这段时间以来,阮珏没和其他任何男人交往。她今天面对梁健时,甚至感觉有些稍稍缺乏自信了。

    直到如今,看到梁健的反应,她才稍稍有了些自信。她到了自己屋子里,躺在了床上,看到边上有一本介绍咖啡的书,就拿起来,看着。其实,内心里,她是在等待梁健洗完澡。她有点害怕,又一点期待。

    男女共处一室,对于男人来说,本来就是一大挑战。阮珏又是这样的大美女,曾经对于自己又有那么大的帮助。梁健对于阮珏,有一种超乎对一般美女的感情,这种感情隐隐地藏在心里。

    也许正因为是这种感情,让梁健不能很随便的对待阮珏。明天她就要离开镜州,前往广东。假如今天,自己闯入她的房间,拥有她,会让她怎么想?明天她离开时的心情,会不会又变得复杂和落寞呢?

    或许对于很多外国人来说,做就是做,可以和爱彻底的分离开来。但是对于梁健来说,他好像还做不到。理应他这样的八零后,应该是疯狂过的一群人,可是现在看看,八零后已经沦为很传统的一群人。特别在做和爱之间,思想比老一辈没有开放多少。

    而且,对梁健来说,他不想让自己太开放,说白了,就是不想太滥。但是,金屋藏娇,有这么一个大美女在自己的屋子里,如果说一点都没有想法,那是虚伪的,如果说一点都没有冲动,那是无能的。

    自己洗好了,梁健在回房间时,还是忍不住在阮珏的房门上敲了敲:“睡了吗?”

    阮珏心中一惊,赶紧放下了书本,双手抓住胸前的被子说:“还没呢?有事吗?”她本来想说一句“请进来”,结果脱口而出的是“有事吗?”声音之中,还有些淡淡的警惕。

    有时候,人心里想的和说出口的,会有很大的不同。这就是人性吧?否则,也就不会有那么多误会了。

    梁健听到阮珏的声音,那一丝丝的戒备,梁健的冲动,顿时掩盖了起来。他自责,我可真够没有定力的。于是,梁健说道:“没什么,早点谁吧。明天还要赶路呢!如果要吃东西,冰箱里有牛奶。”

    阮珏说:“谢谢,我晚上不吃东西。”梁健说:“好。晚安。”阮珏说:“晚安。”

    梁健回到了房间,安抚了刚才跳动不已的小心脏。这样一来,他倒是平静了下来,冲动就是如此,过了一时,就能平静下来。他躺在床头,拿起了手机,浏览一下网页。

    然后,思绪却始终不能完全从隔壁房间里扯回来。阮珏躺在床上,也有些不安,她心想,刚才自己的那些回答,会不会让梁健觉得自己在提防他?这样以来,他肯定不会再来敲门。自己的第一次,是给了这个男人,明天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了。她其实,真的很希望他能够拥着她入眠。

    她心里隐隐的期盼着,在离开镜州的前一晚。镜州能留给她温馨的回忆,也许只有梁健能够给她吧?但是,难道要她自己去敲梁健的房门吗?她毕竟是一个懂得羞耻的女人,这事情她做不出来。她身子慢慢往下延,想要躺下来,其他什么都不去想了。

    这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头发有些湿漉漉,还没有吹干。

    梁健以往没有睡前看手机的习惯,这样只会使眼睛受到刺激,第二天起床眼睛也会不舒服。但是,今天他完全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或者说,是为了拖延时间,他也不想就这么睡着。人就是一个复杂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