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峥一怔,问道:“管镇长,这是怎么回事啊?”
管文伟道:“在村里起冲突了。今天的晚饭,恐怕吃不了了,只能改天再给辛阿四他们庆祝了。”萧峥道:“没问题,我这就给阿四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他们都能理解的。”
萧峥就给辛阿四打了电话,辛阿四当即说:“今天的晚饭,肯定不能吃。我跟你们一起去。不,还有罗大姐,她也说要一起去。”辛阿四和罗大姐两战两捷,正在兴头上,晚饭虽然没得吃了,可工作他们还是要干。
萧峥谢道:“阿四主任,你和罗大姐昨晚上都通宵了,今晚上就休息吧。”辛阿四却道:“今天白天我们都睡饱了,现在晚饭不能吃,这个精力我们也要用掉。大不了今天问题解决了之后,你请我们吃宵夜。”
萧峥见辛阿四都这么说了,就跟管镇长也汇报了这一情况。管镇长一听,说:“那就让他们去吧,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他们也有经验。”
管镇长和萧峥就先向凤栖村进发,辛阿四也打了个电话给他们常包的面包车,在后面跟了上来。辛阿四让面包车快点开,竟然在到村部的时候,差不多已经追上了管镇长的车子。
几个人一同走进村部。
村部办公室和走廊上的灯都亮着。萧峥对这个凤栖村的村部相当熟悉,毕竟他的老家绿水村,就是凤栖村的自然村,此外,以前为了安监工作萧峥还经常跑凤栖村。
萧峥还清楚记得,有一次他独自来凤栖村,到了晚饭点儿,刘村长跟王贵龙去吃饭,把他这个镇上的小干部撩在那儿了。此后不久,凤栖村就出现了矿难。
在那次矿难的责任追究中,刘村长因为兼着矿长,所以被停职了。村支部书记马福来也被给予了党内警告处分。但村长没有合适人选,所以村长的工作也由马福来兼着,想等到村级组织换届的时候,再选出村长来。
在村部里的一个会议室内,现场闹哄哄的。萧峥对管文伟说:“管镇长,我去把马福来叫出来,问问清楚咱们再进去。”管文伟听后,止住了脚步,说:“还是你想得周到。”萧峥就给马福来打了电话:“你出来一下,我和管镇长就在外面。”
不一会儿,村支部书记马福来出来了,高正平主席和秦可丽也出来了。自从白水湾村的停矿工作结束之后,秦可丽也申请加入其他片组,被分到了凤栖村这一组。
只见高正平的额头上贴着一片创可贴,额角也是乌青的,虽然伤势不是很重,但看样子的确是被打了。萧峥就问马福来:“马书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高主席是被谁打了?”
之前给管镇长的电话,就是马福来打的。不等马福来说明,高正平就道:“这也不能算被打,我只是被误伤了。”马福来说:“我承认,我有责任,我没有保护好高主席。”
“现在说这种话,有什么用?”管镇长听后显然很不满意,“到底什么情况?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马福来说:“这个呢,其实是镇干部和村民在吵,高主席来了之后,就更加激动了,石头都举起来了,劝的时候,被砸到了……”
萧峥听马福来说得含糊其辞,见秦可丽在旁边,知道秦可丽口齿伶俐,就说:“可丽,你来说吧。”秦可丽三下五除二,就把情况说清楚了。
原来,凤栖村片组今天下午去矿山做工作,却遭到了矿工,而不是矿老板的阻扰,结果镇干部和矿工发生了冲突,扭打了起来,有些矿工脾气上头,竟然抓起了矿石,做势要砸人。高主席担心会真的闹出事情来,上前劝阻,结果在抢夺之中,被砸中了额头。
管镇长和萧峥一听,就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怪不得高正平说自己是“被误伤”,事后高正平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因而也就没有报警。萧峥朝秦可丽点了点头,表示她讲得好。
“可丽主席一说,我们就清楚了。”管镇长也对秦可丽表示认可。
可萧峥心里,又多了一点疑惑,他问道:“问题是,停矿的事情,石矿老板没意见?反而矿工闹得更凶嘛?”
秦可丽又把有关的情况解释了一遍。凤栖村矿山老板目前还是林小凤。宋国明虽然进去了,林小凤和“表哥”宋国明的关系,也一度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可林小凤并没有违法,所以没有受到法律制裁,依旧在经营着石矿。但是,失去了宋国明的护佑,林小凤就变成了一个稍有点钱的普通女人。
她担心镇上有领导会针对她,所以一切低调行事。她就算有什么目的,自己也不会抛头露面了。这次,矿工们意见最大的,就是开拖拉机、开运输车的矿工,他们提出来,他们很多人都是新买了拖拉机和运输车,他们就是靠这个吃饭,靠这个谋生的,除非给他们新的运输活儿,否则绝对不会同意停矿的。
问题的矛盾,原来在这里!
管镇长转向了高正平:“高主席,按照你的看法,拖拉机和运输车问题,是凤栖村矿山的结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