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萧峥给镇长介绍这家面馆的时候,说这家面馆的老板娘“风韵犹存”。然而,萧峥也发现,今天的老板娘似乎打扮过,竟然惊人的艳丽。

    今天的简秀水身穿一套大红旗袍连衣裙,下摆有点鱼尾裙的感觉,头发往后梳了起来,露出洁白的耳根。简秀水本来身材不胖不瘦,前胸却高高隆起,颇见丰.腴,腰间缠着一条金色的腰带,将她的身材束得凹凸有致。

    在天荒小镇,距离县城有些路程,距离市里和省城更是路远迢迢,因而与潮流基本没什么关系。可今天简秀水的打扮,却很不一般,还真有几分时髦之感,不知道的人,恐怕会以为她是刚从大城市来的。

    再加上简秀水是一张干净的鹅蛋脸,五官分明,让在座的男人都不由多看了她一眼。管镇长起初也是一愣,但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是镇长,也就只看了几眼,努力将目光移开了。

    萧峥也颇惊讶,显然简秀水今天是打扮了一番的。但萧峥也并不反感简秀水的这种刻意打扮,这只能说明简秀水对自己来吃饭,是相当重视的。这让萧峥对简秀水也高看了一眼,这个老板娘虽然只拥有这么家小店,可她却懂礼节,会做生意。

    但萧峥毕竟是见过真正美女的,就如自己的女朋友陈虹,无论是相貌和身材,在县城都是佼佼者。还有最近认识的“小月”,容貌和气质都是上上之选,人家还来自省城,又是老总,简秀水跟她比,还是相差了一些。此外,就算身边坐着的李海燕,虽然从不刻意打扮,可胜在娇小可爱,有种天然不经雕琢的美。

    所以,面对简秀水,萧峥并不会睁大眼睛盯着看。

    然而,相比之下,镇人大主席高正平和组织委员章清的眼神,在简秀水摆放菜盘和给大家斟茶的时候,就一直随着简秀水转动。简秀水似乎也感觉到了,脸上微带涩意,朝大家扫了一眼,道:“各位镇上的领导,你们慢慢吃,慢慢喝。”

    镇长管文伟道:“今天,萧峥同志说要请我们到这里来吃,我们说面馆有什么好吃,他说,这里的老板娘可漂亮了,所以我们都来了。”

    萧峥给管文伟介绍的时候,说的是“风韵犹存”,可从管文伟嘴里说出来,却变成了“可漂亮了”,这里面误差还是有些大,可萧峥没办法解释。

    简秀水面带羞涩地道:“我都超过三十了,都老了,还哪里能称得上漂亮啊。萧干部是关照我这家小店。”

    “哎,三十就说老了,那我这种老头,岂不是老得烧不熟了!”高正平插话进来,“老板娘是真的漂亮,可以说是我们的镇花!章委员,你说是不是?”

    章清愣了下,也跟着说:“镇花当之无愧啊!对了,我们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简秀水道:“我这种平民百姓,怎么会引起各位官老爷的注意呢!”

    “老板娘,你这话就不对喽!”管镇长说,“我们不是官老爷,我们是镇上的干部。以后,我们可能会经常来这里,不能再叫我们‘官老爷’了。”

    简秀水道:“对不起,我嘴笨,以后还是叫你们‘领导’吧。”高正平道:“什么领导不领导的,到你这里,就只有大哥和小妹。以后,就叫我‘高哥’好了。”简秀水朝高正平瞧了一眼,长睫毛眨了下,道:“谢谢高哥看得起,我能不能借你们的好酒,来敬一敬大家?”

    高正平道:“那当然可以了。来,你先敬我们管镇长。”高正平透露了管文伟的头衔,不过,管文伟也无所谓,道:“老板娘,你要敬酒,就每个人都敬一敬吧。”章清也道:“是啊,加深一点印象。”

    萧峥以为简秀水不会答应,只会斟上一杯给众人一起敬了。没想,简秀水还真的听了章清的话,一个个开始敬酒,甚至跟李海燕也是一盅子都喝了,童叟无欺。等敬完了酒之后,简秀水道:“啊呀呀,只顾喝酒了,我得给大家端菜去了。”高正平道:“你让服务员端嘛,干嘛自己端啊。”

    大家也都看到,这家小面馆还养着一个服务员的。可简秀水却道:“今天是萧干部带大家到我们这里来,我们小店蓬荜生辉呢,所以我今天肯定要亲自替大家服务的。我去端菜了,你们慢慢吃。”

    高正平道:“你等会空了,再来吃酒。”简秀水喝了点酒,面若桃花:“我等会肯定再来敬酒,你们的酒这么好喝!”章清也道:“那我们等你。”

    等简秀水一走,高正平就道:“萧镇长,今天要不是你带我们来,我们还不知道在咱们小镇上,有这么漂亮的面馆老板娘呢!”

    萧峥见大家高兴,也就开玩笑道:“高主席,我能不能说,你深入基层、深入群众不够啊!”高正平端起了酒杯,笑着道:“萧镇长批评得对吆!”

    这时候李海燕道:“秀水姐也很不容易,她丈夫本来是给水泥厂做运输的,可几年前发生了车祸人没了。以前秀水姐是不干活的,后来只能出来开面馆,不过这两年开下来,面馆也够糊口吧。秀水姐还有一个女儿,马上初中了,也要她养活呢……”

    李海燕和简秀水一起生活在镇上,对简秀水的一些家庭情况有所了解。高正平听后道:“没想到,老板娘身后这么不容易啊。所以,萧镇长今天带我们来这里,绝对是正确的,也算是对老板娘的支持啊。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女儿,想想都不容易啊。”

    章清笑着道:“我怎么听出来,咱们高主席有些怜香惜玉啊。”高正平道:“这怎么叫怜香惜玉呢,这叫同情心。她这么一个女人家,在镇上生活,你说能容易嘛?”章清道:“不容易,是不容易。以后咱们有客人,就多来来嘛。就是这店面太小了,包厢也不够大,人多了,根本没法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