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的气氛叠叠攀升,伴随着两人浓重吁喘的气息,陆心暖喘息着想要战九枭放开自己,但男人的力道太过遒劲,她推了好几下都没将人推开。

    这里是公园,她可没那个爱好在这里和战九枭胡闹。

    战九枭当然还是顾及着陆心暖的心思,过了几分钟,他抬起指腹,轻轻摩挲那唇瓣饱满水光的样子,悠然自得:“味道不错,以后就用这个颜色的吧。”

    这一说,陆心暖心头莫名又生了一根刺,她推推战九枭:“你要是想说我别再学苏然的话,还是别说了,本来我也没想过学她,而且我现在也不喜欢砖红色了。”

    战九枭揉揉她的脑袋:“行,不说了。”

    陆心暖窝入战九枭怀里,紧紧抱着他精壮的腰:“你是我的。”

    良久,就听战九枭在她闷声回应:“嗯,我是你的。”

    苏然回到宴会厅中,径自直接上了二楼,那是战老太太所在的位置,此时战老太太正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远山尽头的暮色,凝神思考。

    “老夫人。”苏然恭恭敬敬地走上前,将一个精致的首饰盒递到迎过来的管家手里,“我来探望您。第一次见面,还望笑纳。”

    战老太太没转身,只是侧目睇一眼管家手中接过的首饰盒,冷笑:“看我做什么?看我有没有早点死?”

    苏然浑身一震,指尖攥紧衣角,旋即弯唇笑了笑:“老夫人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这是我特意为您挑选的祖母绿首饰,今天毕竟是您的寿宴,这是我的一份心意。”

    战老太太转过身,目光凛冽地定在苏然身上,隔了一瞬后,她摸了摸脖子上那串陆心暖送给他的红珊瑚项链,又温和一笑:“这样的东西我孙媳妇已经送了我一套,不知道苏小姐这是何用意?”

    苏然抿唇,目光凝住在那古典的红珊瑚雕纹上,那配色雕纹与眼下战老太太的礼服十分相搭,自己那套祖母绿虽然光泽靓丽,也算稀有,但实在无法与战老太太的气质相融合。

    她面色僵了僵,为缓解尴尬,她轻声笑笑,一出声就是讥诮:“我对宝石研究不多,不过也能瞧出来,您身上的这套红珊瑚首饰价值不菲,应该不是您孙媳妇的能力能承受得起的。”

    战老太太冷哼,眉梢一挑:“所以,苏小姐想和我说什么?”

    “她配不上战九枭。”

    苏然直言不讳,两步上前想和战老太太并排站在一起,结果被管家一伸手,直接挡了回去:“苏小姐,还请自重,这里是战家,不是你们苏家。老夫人是长辈,请不要失了分寸。”

    苏然用力吸了口气,悻悻地后退:“抱歉,老夫人,冒犯了。”

    战老太太从头到脚打量她:“我孙媳妇是我亲自挑选的,她是不是配得上小枭我想还轮不到苏小姐这个外人说了算。”

    “可是……”苏然的情绪难掩激动,如果换成寻常对峙,她一定会冲上去撕破对方的脸。但到底她面前站着的是久经江湖的战家掌舵人战老太太,控制不住情绪对她来讲,会带来无可估量的损失。

    她兀自咬了咬牙,沉了口气,徐徐解释,“我的意思是说,她没有和战家相匹敌的家庭地位,也没有相应的工作能力,不能很好地帮助战九枭,您帮您孙子做这个决定,岂不是会毁了战九枭吗?”

    “……毁?”战老太太眯眸,下一瞬,她伸手,将祖母绿的首饰盒‘啪’地一声用力地合上,“我倒是想听听苏小姐对于毁这个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概念,如果一定要说谁毁掉谁的话,苏小姐当年对小枭做的,又叫什么?”

    凌厉的合盖声让苏然脚步一虚,险些站立不稳,她知道自己一不留神说错了话。

    这么多年,她靠药物控制情绪,以为能很好地处理所有事,像个正常人一样,却不料,这所有一切平静的假象都在战老太太面前只几句话便崩溃瓦解。

    这样一个横行了京都数百年的名门望族,掌舵人的确不是她能轻易驾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