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大妹,燕婶子的声音断了,燕婶子看了一林涧珀。

    林涧珀已经把碗都洗好了,正和丫头站在厨房等着他们讲完话。

    燕婶子:“琥珀走吧,咱们回去睡觉,明天天不亮就得起来了。”

    林涧珀点点头,跟上燕婶子,丫头跟着徐山翠走了。

    燕婶子边走边说:“琥珀啊是这样的,我家地方不大,我和大妹住一屋,这两天先就乎两天,你先跟我们挤挤。”

    林涧珀:“我都可以的,是我给您家添麻烦了。”

    燕婶子:“嗨呀咱娘儿俩相逢就是缘分,别这么客气啦。”

    俩人说着就回到了林涧珀最开始待的那间土炕屋,大妹已经在土炕的最里面睡下了。

    燕婶子小声说:“行了,咱们也睡吧。”

    燕婶子递给林涧珀一床薄被子,借着月光也能看清这床被子上的补丁,被子还有点硬,不过再看看燕婶子盖的更破旧的被子,林涧珀只能把感激放在心底,以后再一起报答。

    入夜,林涧珀感觉到土炕上有什么动静,她一个人睡习惯了,跟别人一起睡还是有点不适应。她迷迷糊糊地把眼睛打开一条缝,看见大妹直愣愣靠着窗坐在炕上,瘦得尤为凸出的一双大眼睛瞪着窗外。

    可能是感觉到林涧珀动了,她把头扭向林涧珀的方向,眼神呆滞,模样渗人得很。

    林涧珀感觉有点害怕,她假装睡得迷糊,又翻了个身,往燕婶子身边靠了靠,好在大妹没有什么后续动作,林涧珀憋了好一阵,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睡着了。

    燕婶子:“琥珀,醒醒,鸡叫了,咱们该上山去了。”

    林涧珀觉得自己才刚刚睡着,怎么就被叫醒。

    昨天她看燕婶子脱了外衣,只留了背心睡觉,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先找了个背心式内衣穿里面了。于是她昨晚也脱了外衣,盖上薄被睡了一觉,那被子虽然粗糙干硬还磨肉,但总好过没有。

    现在她迷迷瞪瞪地穿上刚换来的蓝上衣,黑裤子。突然想起昨晚大妹的异常,她假装不经意的扭头,发现大妹安静地躺在土炕最里面,背对着她们,可能是在睡觉。

    昨晚是她太多心了吧,大妹有可能是失眠,至于那渗人的眼神,唉,这年代的人都瘦成这样了,可不看着吓人。

    林涧珀安慰着自己,跟着燕婶子和铁柱,踏着快要西沉的月光,走上了崎岖的山路。

    燕婶子边走边问铁柱:“丫头都六岁了,明年都上学了。你那对象在哪呢?”

    铁柱:“大哥都二十八了,我才十六。”

    林涧珀:这么年轻的吗?还是说这个时代的人营养不太好,都显老?怪不得之前燕婶子说她像十五、六的,刚满二十的她,是看起来比铁柱还年轻了。

    燕婶子:“我十六的时候都揣上你大哥了。”

    铁柱:“那不是旧社会吗?再说上次镇上征兵,我已经报名了。要是选上了,我现在谈对象,不是耽误人家姑娘吗?”

    燕婶子停下了脚步:“你这个死娃子!这么大事也不跟娘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