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烟停住挥动扫帚的动作,顺着萧烈的目光循视。

    “好在是被打翻在地了,这粥性寒凉,对子宫有着强烈的收缩作用,孕期若是大量食用会导致滑胎。”萧烈面色凝重,说这话时他神色微寒。

    陆晓婉后怕的下意识抚着腹部,十分的纳闷,细细思索了半晌,“我与七公主素日并无交集,未曾结过什么仇怨,她何故要害我?”

    萧烈提醒着陆晓婉,“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陆姑娘可曾知晓这个道理?”

    “萧侍卫的话,我明白了。”

    陆晓婉对萧烈较为信任,这是平阳王给她的护卫,此人对平阳王极为忠心,又善于谋划,是以能够博得陆晓婉的几分好感。

    现今的处境迫在眉睫,陆晓婉为了留住自家性命,怕平阳王移情别恋,真跟何秀秀有个什么,她成为弃子的可能性将大大增加。

    鉴于陆晓婉始终放心不下平阳王,喝着真的坐胎药与平阳王日日欢愉,这便很快就怀上了平阳王的种,平阳王喜不自胜,把他的得力侍卫萧烈指派给了陆晓婉指挥调度。

    慕容琼丹经过打听,方才得知何秀秀没比她好过多少,看来她也是嫁给了一个不喜欢她的人,或者她不喜欢的人。

    眼看着预定的太子妃归期越来越近,她恨不能插双翅膀马上飞到齐骁的身边,目下她使用了飞鸽传书,找的是京城最好的信鸽,付足了银钱,肉疼的看着荷包越来越瘪,也不知碧霞在东宫能否应对自如。

    何秀秀本不知陆晓婉怀孕一事,是翠屏眼尖,回府时看到陆晓婉的丫鬟莺儿在添置一些孕妇用的物品,遂何秀秀听闻了此事。

    “翠屏,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个什么,陆姑娘与平阳王郎情妾意,我不想当这个破坏者。”何秀秀说得理所当然,她上次回郡王府时,听从宋蜜的试探,发现陆晓婉并非她们所想象中的那种人,不是个爱嚼舌根散播流言的女子。

    因此何秀秀宽了心,既然陆晓婉不给她制造麻烦,那她也不找她的麻烦,他们郎情妾意他们的,她自由她的。

    由此,何秀秀生出了别的心思,她想等一年后陆晓婉诞下平阳王的孩儿,她顺理成章的与平阳王和离,大不了就把问题归咎到她的身上,不孕之身将来也不用在找男人上耗费工夫。

    她可是何郡王的女儿,不嫁人也无人胆敢当着她的面议论半分,最多不过私底下指指点点。

    这日,何秀秀大摇大摆的出门,却被七公主当街拦住,“平阳王妃,好久不见了,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按照辈分,平阳王与七公主是一个辈分的,本该称呼她一声平阳王嫂,然而七公主却没这么叫,何秀秀与七公主只有一面之缘,她都记不怎么得七公主的面容了,还是身边的翠屏提醒的她,“王妃,这是七公主殿下。”

    翠屏对外称呼的何秀秀王妃,只剩她二人的时候,翠屏就唤何秀秀郡主,这是何秀秀跟她约定好的事情,她并不喜欢平阳王妃这个称呼。

    何秀秀打量着七公主,“不知七公主有何贵干?”

    “你好端端的一个平阳王妃,怎么一点进取之心都没有?”七公主恨铁不成钢,深深的剜了一眼何秀秀,都这种时候了,她还有心情出府四处闲逛,到底有没有一点做平阳王妃的自觉?皇兄眼瞎就罢了,怎么何秀秀也傻到没边儿。

    看着倒是个伶俐人儿,没想到人糊涂透顶,她都看不下去了,何秀秀居然纹丝不动。

    何秀秀两道柳眉蹙起,“进取什么?七公主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的意思。”

    “你是脑子没长全吗?我皇兄成日里在一个妾室那里过夜,你一个正室不慌不忙,人家都怀上了,你却毫无动静。”七公主越说越急,她都给陆晓婉使过几次绊子了,奈何萧烈那厮太精明,每每破坏。

    “七公主,感情的事我怎么强求得了!”何秀秀心道,这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