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人都被抓了,你哪里来的钱买鸡蛋吃?”

    “我们梨花沟的人都清清白白,只有你家出了个杀人犯……不是你偷的,还能是谁?”

    “以前仗着你男人是杀猪匠,吃得起二两肉就耀武扬威,却不知道他造了多少杀孽,现世报来了吧?”

    “就算不是你,也是你家小锦偷的,那丫头向来嘴馋。”

    ……

    围攻的人音量一波高过一波,在如此咄咄逼人的声势下,冯香梅的辩白,简直像小猫的呜咽。

    “我没偷,我怎么会偷。”

    “大山不是杀人犯。”

    “别这样说孩子。”

    “你们小点声,小锦还病着……”

    完全没人管冯香梅说了什么:“别废话!赶紧赔钱,不然我报警了……”

    “哐当!”

    一声巨响突然炸开,闹哄哄的人群霎时安静下来,众人纷纷扭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原来是岑安锦拎着根棍子,在门口的破锅上敲了一记。

    她脸色苍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软绵绵地倚在门框上,长发凌乱地散在肩头,宽松的外套也只是简单披着,更衬得身形单薄、弱不禁风。

    但那双水灵灵的眼底,此刻却闪烁着涔涔寒光,整个人从内到外透着股狠劲儿。

    “小锦?”冯香梅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又忙不迭朝她摆手,“你生着病呢,不能吹风,快回去。”

    岑安锦没说话,见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才将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拿出来。

    “啊!”人群一片哗然,慌忙退闪开——岑安锦另一只手里拿的竟然是一把杀猪刀!

    她用力一甩,那刀便死死钉入旁边木凳子上。

    刀柄还在微微颤动,刀刃在阳光下反射出雪亮的光。

    连冯香梅都吓傻了,一时找不到话说。

    “小锦……”有人强作镇定地开口,“你这是干什么?”

    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村子里的人都知道,岑安锦不仅长得柔弱,性子也软,是个好欺负的。

    这时候应该只是虚张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