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山见了女婿,心情好转许多,从炕头坐了起来,有一句没一句的跟他聊着。

    邢宴衡听闻岳父问自己矿上的事儿,怕他担心,不敢说辞了工,随便编些话,说给他听。

    然后从兜里掏出程钰事先给他的两块钱,给了程大山。

    程大山却不肯要,说他上次回家已经给过,不用次次都给,他跟程钰也要过日子的。

    程大山这个父亲做的虽然严肃,并且思想古板重男轻女,可他偏偏就生了两个女儿。

    已经都让人笑话了大半辈子,到老他也认了。

    再加上这次生病,程钰对他那么上心。

    程大山对比一下,想起前头去世的老伙计,他可是生了两个儿子,结果人死在屋里,好几天才被发现。

    人总是在对比之中,才能看透一些事的本质。

    他的小闺女虽然不是个男孩,可从小到大没怎么让他操过心。

    到他老了,孝敬又懂事。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恩赐呢?

    程大山每每想到大女儿给他添了堵,越发希望小女儿能过得好。

    他说什么不肯要这钱,邢宴衡无奈,等着岳父起来去茅房,他偷偷把钱塞到了枕头下面。

    灶火里。

    郭凤燕又忍不住和程钰说起了程艳的事。

    “你姐在选举上那事儿闹的,最近一段时间我都不敢出门,感觉谁都在笑话我,养出这么个丢人现眼的东西!前天上你奶家吃饭,你大娘还跟你奶提了,把你奶也气得够呛,桌上饭都没吃几口!你姐不省心,女婿也不靠谱,这么下去,我跟你爸也没几年活头够她折腾。”

    说什么就怕来什么。

    郭凤燕的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同时,程艳的声音也一并响起。

    “妈?你出来拿一下东西,我跟贺舟走了一路,要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