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纾纭心神浊乱,突然觉得这个拥有她秘密的男人相当陌生,极其危险。

    她不得不重新审视已经困扰了她一段时间的问题:程越生过去十年,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她?

    其实在以前,沈纾纭从不会怀疑程越生对她单方面付出的感情。

    因为那时候的程越生,对她真的算得上是有求必应。

    两个人都还在美|国的时候,她随口提了句想跟他一起吃晚餐,他会在百忙之中抽时间从纽|约飞到西海岸。

    她说喜欢什么,他都会记着,然后下次见面,就会带着礼物来。

    她刚到美读书的时候,他已经在那儿待了好些年,她一过去,他就替他打点安排,带她熟悉环境,给予她恰到好处的关怀。

    好到她习以为常,甚至到后面已经觉得到理所当然。

    都说男人变了,要么是不爱了,要么就是外面有人了。

    但沈纾纭觉得,她和程越生的关系,不适用于此情况。

    因为她仔细想过了,程越生的改变,应该不是从赵南川死之后开始的,可真要说出个具体时间线,她很难讲。

    她认为,大概是从程越生进德信之后开始的。

    假设程越生这么多年在她身边,真的是带着某种目的。

    而他进德信之后,找到了新的契机,所以她跟不跟他在一起,其实就没那么重要了。

    也是在他进德信之后,才一改从前有求必应的默默陪伴的路子,转而威胁她,就算她不同意,闹掰了,他也无所谓了。

    那……是不是也是从那会儿开始,他就跟顾迎清搞上了?

    他当时还说什么只要她答应结婚,他就跟顾迎清划清界限。

    真是可笑!

    可她不愿相信,他能舍掉这十年来的沉没陈本?

    就为了个顾迎清?

    上个月她生日,他还送了她游艇。

    顺便把她让人派去弄顾迎清的两个二百五扔给她……

    来来回回,竟还是为了顾迎清?

    沈纾纭手脚冰凉,又有一股火一直从胸腔直窜到天灵盖,还像被人从后脑勺打了一记闷棍,从后脑疼到鼻端。

    她想杀了顾迎清,凭什么两个她在乎的男人,都要被她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