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从卫生间里传出来。

    顾迎清几乎是瞬间就从困顿中睁开了眼。.q.

    只是脑子还未彻底清醒过来,她下意识脱口而出:「谁要出院了?」

    顾迎清直觉是跟沈进友有关,来州港是因为他,程越生留下来恐怕也是因为他。

    「沈进友。」程越生依旧不隐瞒。

    但是更多的,他也不会让她知道。

    顾迎清陷在柔软的枕中,身体有种异于常日的疲倦,眼皮沉重,比以前只睡了两个小时的时候还要困,好似只要闭上眼,就能一秒再入梦中。

    是那药的副作用,医生提醒过她。

    为保持清醒,她从床上撑坐起来。

    程越生出来,刚刮过胡,搭着件浴袍,依然不爱系,光着脚到衣帽间的衣柜前找衣服穿。

    这次来两人都没带行李,衣服都是临时买的。

    顾迎清禁不住开口:「你晚上要去哪里?」

    她醒时听到他打电话说的话,组合在一起就是:沈进友出院了,程越生今晚要去找他。

    程越生说:「出去跟人谈事情。」

    跟谁谈什么事?

    顾迎清心下发慌。

    那天的事再回忆起来,有种模糊又混乱的感觉。

    像是不知道如何发生,又如何结束的。

    但是她若是想,又能清晰地记起每个细节。

    比如在出小区后,抵在她腰上的刀;上飞机时,空姐还问她认不认识这两个男人。

    还有在进入那栋会所,上楼后看见的守在走廊上的那些人,除了保镖,还有些看起来像是黑社会,个个都不是善茬。

    替他做事的这类人,恐怕还有不少。

    沈进友的话言犹在耳,他当时问过她,知不知道程家人是怎么死的?

    这话的言外之意不就是说,都是他的手笔么?

    她想起之前看来的小道消息,程家几口两年之内,接二连三丧命,都是非正常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