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迎清心里嘀咕,正是这句「许总撑腰」才让她没底。

    沉默片刻,为让她安心,他说:「那人身家不干净,他是北边郊区的地头蛇,南边不是他的地盘,跟这边的一个老板有仇,到人家这里闹事,给了人家机会整治他,他自顾不暇了,没功夫找你寻仇。」

    顾迎清这才继续补妆。

    余光看见程越生往这边看了一眼,不知道是看后视镜还是看什么。

    顾迎清手上动作微顿,不知想到了什么,「啪」地盖上了气垫。

    拘谨地坐着。

    一段无人说话的路程之后,程越生又沉声开口:「我跟你说过,别淌这趟浑水,对你没好处。」

    顾迎清看向一边,低声说:「你什么时候说过?」

    不想回忆他什么时候说过,便当他没说过。

    程越生呵了声,伴着风声与引擎,模糊得不知是笑是冷哼。

    「你大可先模糊立场,明哲保身,直到这二人杀出胜负。」他建议。

    顾迎清蓦然转头看向他,「那在有结果之前,他们二人只要谁不如意,谁怀疑我倒戈,就拿我开刀,我也得忍到那时候?」

    顾迎清想到「胜负」二字,一想到赵缙在赵家呼风唤雨……

    她就不仅是逃不脱他的阴影那么简单。

    她知道他那么多事,到时候还有没有命都不知道。

    顾迎清光是想想,都有一股凉意自头流到脚,她喃喃:「况且,赵缙不能胜。」

    程越生看着前路,拧了拧眉。

    前方已经能看到庄园露在绿色枝叶外的建筑体。

    顾迎清说了最后的话:「谢谢你的建议,你既不打算帮忙,就别管这么多,只需要管好你的沈纾纭,别让她老是找我麻烦就够了,毕竟我跟你上床的时候你既不是她男友,我也不欠她钱……啊!」

    车刚好停在院子停车坪,急刹。

    顾迎清话刚说完,整个人被惯性往前抛去,又被安全带拖了回来。

    她撞回座位上,呼吸不稳,睨着旁边的男人,「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