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得呼吸剧烈,胸膛起伏,想骂人,又像是完全被人剥夺了语言能力,气得话都讲不出。

    程越生见她如此,换别人,换从前,他早扭头就走了。

    这会儿却只能忍着被人揭短的恼意,揽过她,绷着嗓音,低哄:「行了,孕妇不能动气。」

    顾迎清毫不领情,想推开他,结果他臂力惊人,被他单只手臂困着,挣脱不得。

    她累了,也哭不出来了。

    她觉得自己贱,都这样了,还是很喜欢被他抱着。

    既然如此,干脆把脑袋也枕在他肩膀。

    晚上睡觉,程越生只能左侧卧,或是趴睡。

    顾迎清故意睡在靠床边缘的地方,背对着他。

    程越生一手垫脑下,另一只手臂伸过去,避开她肚子,环住她上腰将人带到身前搂着。

    他身上的药水味其实很明显,顾迎清故意不问,他既然希望她什么都少管,大概也不需要她的照顾和心疼。

    她闭上眼,想东想西。

    想他如果有伤,刚才洗澡又是怎么洗的呢?

    想第一次见到他那个夜晚,估计那碎掉的花盆其实是他故意使坏。

    想他对她坏的时候,又想他温柔的瞬间,想他的一本正经和野性粗犷。

    想着想着顾迎清有些困了,呼吸渐渐柔和均匀,不知道是不是跟他睡在一起的原因。

    程越生的手移到她小腹处,掌心贴在那儿,手感跟平时并没有太大变化。

    也许是已经有个孩子的缘故,他的心情也就在听她说怀孕之后那短暂的瞬间里有起伏,之后的感觉便没那么强烈。

    这会儿抱住她,反而又再次生出难以言明的波澜。

    良久,程越生轻轻将手臂收紧,吻了下她发顶。

    顾迎清似睡非睡中眼皮轻颤,心中泛起阵阵涟漪,他手掌宽厚,指长有力,覆住小腹,源源不断的温热包裹着她,更能催眠。

    翌日一早,顾迎清的闹钟响了醒来时,程越生满脸倦意,眼睛都没睁地皱了下眉,脑袋转了个方向,继续睡。

    顾迎清眼睛肿得看不出双眼皮,到楼下冰箱找了些冰块敷了会儿,作用聊胜于无。

    上次在这儿过夜之后,程越生让人替她备了一些衣服在这里。

    顾迎清洗漱完去换衣时,程越生正在里面换睡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