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慈瞧着她们发红的眼眶不似假的,含了笑叫他们不必担心就是。

    屋内的确比不上在庄子里暖,统共三个炭盆,都烧满了,屋子里也依旧带了一丝丝的冷气。

    沈微慈不过是强撑着这一趟应付,头已疼的厉害,过去床榻上便睡了。

    月灯推了推了沈微慈:“姑娘还没用饭呢。”

    沈微慈摇头:“吃不下。”

    她整个身子埋在锦被中,闭着眼道:“待会等父亲回来了,再叫我起来吧。”

    月灯看着沈微慈的背影:“姑娘身子现在成了这样,还起来做什么?”

    沈微慈又是一阵轻咳,沙哑道:“我回来了总该去父亲那里问候一趟,总不能回来了便不说一声,父亲该想多了。”

    月灯便不问了,转头让禾夏把炭盆端到床榻边,让她在旁边守着,自己又去外头去煎药。

    第二日沈微慈咳的没好,或许是她昨日出来吹了冷风的原因。

    父亲一大早竟来看她,让随从送来好些补身补气血的补品,又坐在沈微慈床头旁的凳子上看着躺在床榻上一脸苍白的沈微慈,眼含无奈的低低道:“我知道自你进府,你嫡母就总是苛待你,你也从未在我面前说过你嫡母不好。”

    “昨晚上老太太也叫了我过去,知道了你让老太太替你做主的事,我对你也是愧疚的。”

    “我若是多问几句,也不至于此。”

    说着沈荣生看着沈微慈:“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嫁去伯爵府为妾的,我也和老太太说明了,侯府姑娘不受这委屈,等伯爵府的过来,尽量将这桩亲事谈成。”

    “若是谈不成也罢了,便当这门亲事不作数。”

    “年后不久反正也是春闱,等放了榜,我再给你挑挑有前程的进士,不会再委屈了你的。”

    沈微慈红了眼眶落泪:“其实全是女儿的不好,是女儿做的还不够,没让嫡母喜欢,反叫父亲难做了。”

    “女儿也不想的。”

    “也请父亲别再为女儿的事与嫡母生了间隙。”

    沈荣生觉得这个女儿着实懂事,比起沈昭昭来,懂事了不知多少。

    这些天沈昭昭从落水醒来便是大哭大叫的说沈微慈推她,哭着要他做主。

    这事一想便不可能。

    且不说沈昭昭平日里对沈微慈如何,便是沈微慈的身子便没沈昭昭的好。

    况且沈微慈身边常只带一个丫头,沈昭昭身边不是丫头就是婆子,依着沈昭昭那性子,能吃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