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圆悟的这番话,小和尚一时语塞,眼神不断地闪过思虑的光芒。

    他似乎清楚圆悟说的话存在谬误,可他多年来一直在寺院中成长,方丈和圆悟师叔早已被他视作亲人长辈。

    一时间,他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出言反驳。

    圆悟见小和尚站在那里没有搭话,笑眯眯的眼睛一弯,说道:“好啦,小六,你大可放心,我们乃出家人,师叔自当不会滥杀无辜。”

    说完,他目光再度锁定我,道:“施主,可还有其他手段?”

    圆悟傲然站立在佛陀之上,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我。

    月光从斜上空倾洒而下,透过那巨大佛陀的背面,散射出一阵朦胧的逆光。

    那逆光之中,隐隐散发着一种无形却又沉重如山的压迫感,仿佛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扼住了我的咽喉,让我呼吸艰难,有些难以喘得上气。

    我用余光扫了一眼另一边的情况,见丁继龙与戚文月正服用疗伤丹药。

    于是乎,我面朝佛陀,仰视着圆悟道:“大师傅,你为何一直穷追不舍不肯放过我呢?”

    圆悟没有一丝犹豫,斩钉截铁地回答道:“自然是因为我佛慈悲为怀,不愿见施主饱受病痛折磨。”

    又这套大义凛然的说辞……

    “我知不是大师傅对手,死也让我死个明白,你们明知我非柳智,是宋家后人,为何不早为难我,还留我在寺里装神弄鬼?”

    听闻我这话,圆悟的肉脸一耸,笑道:“为表示诚意,贫僧跟施主说些肺腑之言倒也未尝不可。”

    “其实从一开始,贫僧与方丈师兄都以为你是柳施主,不过到后来方丈从施主的包袱中发现了一些端倪,便清楚施主并非姓柳,不过施主姓什么,是什么人,其实并不重要。”

    “我与师兄们乃是真心想为施主治病,此话一直都是实话,并无任何欺瞒。”

    一开始以为是柳智,后发现认错。

    我回想,是方丈自作主张认定我是柳智,仅靠赶尸人道袍判断,太草率。

    难道圆心方丈早知柳智会进村,一直在等他,却不知其已死。

    没等到对的人,却留我住寺院。难道我和柳智有共同点?

    思索片刻,一个念头闪过。

    “我跟柳智身体里都有‘脏东西’,被他们称为仙家的东西?”

    他们要那所谓的仙家作甚?

    而且我和柳智身上的仙家不同。

    想不通这点,看圆悟这样子,也不会回答此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