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听白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赴约。”

    慕天晴看着这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才明白,权听白也给墨少钦下了邀请函,而且她之所以会被邀请,更大可能是因为权听白要以她为饵。

    只要她来赴约,那么墨少钦就不会眼睁睁看着她独自一人前来,自然会放下心里的芥蒂和成见,前来赴约。

    这么一想,她心里竟然有几分愧疚。

    墨少钦有多恨权听白,她比谁都清楚,能让他做出如此大的让步,慕天晴感到心疼。

    “权四爷,您一回国,就掀起整个夏国房地产行业的海啸,声势如此浩大,我想不关注都难,能有幸得权四爷邀请,参加星洲集团的庆功宴,是墨某的荣幸。”

    墨少钦的犀利和冷意只是一瞬,很快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矜贵从容。

    权听白看着墨少钦那张绝美的面庞,虽然他是自己和时音所生,可是眉眼间却一点都不像自己,反倒是和时音仿佛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

    十年前,初次见到还是少年的墨少钦时,权听白就被他的长相吸引住。

    那时,时音和墨沣已经葬身火海。

    权听白几乎发疯,为此,他展开了一场无差别的屠杀,铲除了当时很多阻碍他找到时音的异己,直到他带着人闯入墨氏集团空空如也的高楼大厦。

    顶楼墨沣常坐的那个位置,15岁的墨少钦站落地窗前,他身边的一个老管家哆哆嗦嗦地递来一封属性给权听白。

    权听白手里的枪几乎已经抵在了少年的太阳穴上,看到信封上的字迹,又收回了枪。

    时音留下的信里说,这孩子是他的骨肉。

    他本是不屑,可当这孩子转过头,那双与时音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充满恨意地瞪着自己时,心里唯一一丝怀疑消散了。

    这就是他和时音所生的孩子,哪怕他长得像时音,一点也不像他,他也知道,这就是属于他的孩子。

    “儿子,跟爸爸回去吧,这里已经不是你的家了。”

    他慈爱地想要伸手去抚摸少年的头顶,却被对方厌恶地一把拍开,“拿开你的脏手!”

    十年前,他看自己的眼神满是厌恶,十年后,仍旧是如此。

    纵使他当年帮着他匡扶墨家的产业,为他铺路,扫清一切障碍。

    做了这么多弥补的事情,他还是不肯认自己这个父亲。

    权听白不是不知道,儿子这十年来,从没有放弃过暗杀他的念头,即使他在国外藏得再隐蔽,也都中过招。

    但这一次,他回国以后,儿子却安分了不少,原因自然不用多说。

    他在担心他的小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