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泉深深望着这个女人。

    豪门不养废物,在周母身上贯彻得淋漓尽致。

    前面那么多的异常和暗示,虞听泉在透过细节探究真相,女人也在暗暗考量她。

    如果她不够机灵谨慎,周母绝对不会把她放在平等地位上对话,而是把她跟周熙放在一起。

    ——去,坐小孩那桌。

    他们是不谙世事的孩子,是被保护的对象,不能和大人一起对抗风雨。

    直到现在,周母也没打算把自己的困境告诉她。

    既然对方表示有自己的办法,虞听泉不再多问,说:“想跟您打听一个人。”

    “谁?”

    “我不知道是谁,只知道他有个外号。”

    “你说说看。”

    “……京圈佛子。”

    跟不熟的人念出这个词,有种尬尬的感觉。

    周母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异样,继而开始翻箱倒柜,扒出一张合影,指着其中一个少年说:

    “那你找的应该是他了。”

    照片很有些年头,是周母的高中毕业留念。

    那个穿宽松白衬衣的少年眉眼清隽,眼尾微微上扬,身高鹤立鸡群。

    他不像其他人直视镜头,而是站在人群的一角,仿佛是安静绽放的睡莲,若有所思地望着前方。

    目光空茫茫的,左手倒提一串木头珠子,他不像处在这个奔放年纪的少年,倒像一个误入凡尘的精怪。

    “秦宥川,我们那一辈最厉害的一个,小时候就听说他有佛缘,前些年突然出家了。”周母的介绍言简意赅。

    虞听泉端详少年的面孔。

    “真像……”

    也是高中。

    也是十几岁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