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了结之前,你们就暂时留在府里。”

    “顾侯爷,有需要杜衡地地方,尽管说。只要能替我父亲家人讨回公道报仇,小子我死而无憾。”

    年纪小小的杜衡,说这番话时,小脸上正气凛然。

    “你把你知道的,都说说。”

    “是。”

    “去年,竹山水患,灾情严峻,竹山一城的百姓死伤无数,活着的也是家无颗粮。

    父亲一边组织救灾,一边将灾情上奏朝廷,朝廷派人前来救灾。

    就在大家以为得救时,却发现发下来的粮食,米里搀着近九成的谷糠,父亲无奈越级上告。

    状纸送出去的当晚,我在睡梦中醒来,窗外是冲天火光。父亲跑进去,抱起我,将这本账本塞进我怀里,让我坐进一个大木盆,从后门小河上顺着河水飘走。

    后来,在路上听说县衙起火,杜家一家惨死火中。

    我不敢回去,几经辗转,一路上不敢说话,怕人听出我口音,带来意外。

    装哑巴乞讨来到京城,在城隍庙栖身。”

    杜衡没哭。

    那份超出年龄的坚强却越发让沈青言为他心疼,只要想想他小小年纪,独自拖着残疾的腿,千辛万苦乞讨来到京城。

    “你们先回青兰院休息,我出去一下。”

    顾西岑拿起账本。

    “等一下。”

    沈青言叫住顾西岑。

    “能派个人去庄子上,跟赵管事说一声吗?就说我们都没事,过几天就回去。”

    顾西岑颔首。

    兜兜转转,这是沈青言离开顾府后,第二次进青兰院。

    上一次,是陆钊被他抓来,她来找他。

    结果被他逼着签下不许离开京城的协议。

    现在陆钊去了边从军关,她更是连撕毁协议逃跑的心思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