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林!”

    “冯哥!咋了,这急匆匆的。”

    “傻柱也在,正好,有个紧急情况。森林警察队抓了七八十个闹事的伐木工,准备送到南山铁矿……”冯哥当然是来送情报的。

    现在的队伍都是抗日队伍了,抓壮丁这种事儿,是能避免就避免。人家不甘心做土匪,你非要拉壮丁,心不甘情不愿的,也会导致队伍的战斗力下降的吗。

    哪怕是打了胜仗,俘虏的伪军、民夫之类的,能是啥好兵源?包括兼并的一些土匪,卢大林又看不上。

    吴子墨又不是地下党,根本也没有发动群众的基础。

    可是,队伍总要补充兵源不是?旷工、木工之类,就成了最好的目标。

    蟠龙山是长白山的分支,森林广袤,也是木材资源的重要产地。小鬼子当然不会放过珍贵的木材资源,森林警察队就诞生了。无非就是看管和监管木场子里的大批的伐木工人。

    至于什么伐木工人闹事之类的,小鬼子和把头们压榨的太狠了呗。

    旧中国,伐木工人比矿井工人好不到哪里去,受着无法忍受的奴役和压榨,有些歌谣表现了这些劳工的痛苦生活和悲惨命运:

    “x他爹,日他娘,什么人留下‘木把’这一行?

    五方六月下南海,十冬腊月爬山梁。

    早晨穿的新棉鞋,晚上冻的硬帮帮。

    一年到头苦不尽,不知哪天见阎王。”

    长白山林业工人的统称叫‘木把’,工头称呼是‘把头’。

    木把们早晨两三点钟就得起床,晚上九十点钟才能下山。回来后吃饭,还得烘烤棉鞋、袜子,又得磨斧子、伐锯。一宿只能睡两三小时的觉。

    稍微不听话的,顶房子把头(掌管木把吃住的工头)就命人拉出屋外,扒光衣服,往身上浇冰水,俗称‘珍珠汗衫’;用冰凌扎肛门,俗称‘八宝琉璃翠’……很多“木把”就是这样被活活折磨而死。

    把头们还设赌局、高价小卖铺之类的,让你木把赚的钱都被掏空了,还欠一屁股债,结果拉下的亏空终生无法偿还。

    不上钩的,把头就指使打手在僻静处暗下毒手,把你打死,或放排时把你推到大江里淹死。小鬼子来了之后,又多了一个‘处罚’选项,不老实的,把你送进南山铁矿,这辈子你也出不来了。

    总之,你做了木把,想脱身是没门了,周而复始的采伐生涯,一年又一年,直至死亡。‘木把’一词包含着辛酸、苦难、耻辱、血汗、泪水、恐怖和死亡。

    “冯哥!有情报支持吗?”卢大林问道。

    “当然有。”

    哪来的情报支持?

    打伐木工人的注意,是吴子墨早就有的想法。理论上呢,森林警察队也不属于哪个县的警务科管,大致算是兴安县警务科的平级单位。

    即使这样,身为副股长的吴子墨已经是中层干部了,想得到森林警察队的一些常例信息的难度也不大,只要吴子墨愿意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