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一个朋友。”

    赵导想都没想就道:“你的朋友?那肯定没问题,你让他来——”

    风红缨:“赵导,我得提前将他的情况和你说清楚,他不是专业的乐器师。”

    赵导:“兼职的?”

    风红缨楞了下:“算全职吧…我的意思是他没固定的单位…”

    赵导明白了:“流浪音乐人?”

    风红缨:“可以这么说。”

    赵导:“英雄不问出路,再说了,经你介绍的人我信得过,你让来他来吧,只要音配的好,片酬不是问题。”

    风红缨感激不已:“谢谢赵导信任。”

    挂掉电话,风红缨背起包就往学校天桥方向跑。

    -

    眼下北京已入寒冬,空中稀稀疏疏地飘着雪粒子,风红缨裹紧厚厚的围巾赶到天桥下时,远远的就看到一抹红色窝坐在角落。

    雪花静静地落着,二胡声凄凄惨惨。

    过了下班高峰期,停驻在男人跟前听二话的人寥寥无几。

    风红缨抬腿走了过去,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钢镚。

    钢镚叮当声清脆。

    “来啦?”男人身子往风红缨所在方向倾斜,半伸着脖子,咧开嘴笑:“好长时间没来了吧?”

    “嗯。”

    风红缨蹲下身,将男人面前盛钱碗里的积雪撇掉。

    “生意不太好?”

    男人耸耸肩:“不是所有会拉《二泉映月》的瞎子都是阿炳,没人听很正常。”

    紧了紧身上的红棉袄,男人问:“你咋来这了?工作不忙了?”

    毕业后,风红缨忙的晕头转向,就歇了天桥卖唱。

    庶哥没有歇,哪怕风红缨知道庶哥攒的积蓄够他在北京生活,庶哥每晚还是会准时准点的出现的天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