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血和疲惫让桑雀的视线恍惚,心跳也有点快,还有阴童,隐隐躁动着。

    村怨,就在这里!

    厌胜钱力量不足,无法开门去黑山村,没了最后的退路,本该紧张的桑雀却突然放松下来,走到沙发前坐下休息,抓下沙发上纯白的蕾丝铺巾擦拭身上的血。

    电视画面明显停顿了下,又继续播放。

    桑雀一边擦一边看,画面里除了徐淑芬,郑乐天,还有一个衬衣长裤,颇有硬汉气质的男人。

    郑乐天口中的武军哥吗?他相册里也有这个男人。

    黑白画面像午夜凶铃的录像带一样跳动闪烁,没有声音,都是他们三个人在村子各处放置贡品,进行祭拜的画面。

    之后,三个人站在兄弟钟表铺门前,徐淑芬抱着盖了红布的山神像,郑乐天仰头看,郑武军手上拿着一把黑色的尺子。

    擦完血,桑雀把铺巾扔在一边,感觉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强烈,让她喘不上气,身体发虚出冷汗。

    桑雀按住心脏深深吸口气,又从挎包里取出士力架撕开,吃了起来。

    沙沙……

    电视花屏,桑雀没理,两口一条士力架,吃完又取出一条慢慢撕开。

    电视恢复正常,画面里的三个人推开404的房门走进去,紧接着画面一闪,郑乐天拖着徐淑芬从门里扑出来,两人摔倒在地上。

    门内有大量头发妖异的舞动,缠住徐淑芬的脚将她往门内拖,郑乐天冲过去抓住徐淑芬。

    桑雀双眼微眯,在闪烁的画面中隐约看到两个三岁左右的小孩子出现在徐淑芬脚边,将那些头发撕扯开。

    得救之后,郑乐天搀扶着徐淑芬,快速离开。

    啪!

    什么东西从头顶掉下来,桑雀低头一看,她刚咬一口的士力架上多了一条小小的白虫子,卷曲蠕动着,是蛆!

    更多的蛆虫从头顶砸下来,下雨一样连绵不绝,很快整个房间内到处都是密密麻麻,不断卷曲蠕动的蛆,桑雀身上也落了不少。

    桑雀抬头,瞳孔一颤。

    无数头发在屋顶纵横交错,其中缠着一个男人,头发从男人口耳眼鼻中穿进去,将男人开膛破肚,那些蛆虫就是男人身体里掉出来的。

    郑武军!

    沙沙……

    电视花屏的白噪音中,那些头发蠕动伸展,房间四面墙上渗出大量血液,所有家具物品快速腐坏,被血淋透,地上的蛆虫也被血淹没。

    电视再次转台,这次的画面像一个人的视角,晃动着,伸手推开404的房门,看到八十年代的房间,长长的沙发对着电视机,沙发上露出桑雀戴鸭舌帽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