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不算夺人所好?

    再说了,和谁交友是容青奚的自由,他才不管靳鹤浊高不高兴。

    心里把自己说通了,陈逢酒不依不饶,“你既然不讨厌我,那我们是可以做兄弟的。你觉得呢?”

    青黛捧着热馒头,挑眉,“能与小将军做兄弟,是在下高攀了。”

    “什么高攀?陈槐说了,你是正四品,比我还厉害。我不管,你点个头,我们以后就是好兄弟了。”

    “在下……”

    “算了算了。”陈逢酒哼道,“我不强迫你。总之我当你是朋友就行了。”

    说完,小将军一下就跑得没影了。

    马夫适时出声,“容大人,座下有茶水糕点和软垫,都是为您准备的。舟车劳顿,您可以好好睡上一觉。”

    青黛玩笑道:“你家大人可是勒令我一日内看完案件文书呢。你如此劝我怠工,就不怕被你家大人责罚?”

    马夫笑声热切,“若容大人到奉州时面容憔悴,我才是会被狠狠罚。”

    车轮辘辘下他声音踏实,“我可是全皇城驾车最稳的人。容大人,安心歇息吧。”

    第二日一早,他们一行人就到了奉州。

    奉州书院白墙青瓦,古朴的院落四周围了潺潺溪流,静谧舒适,是个让人静下心求学的好去处。

    一人雪白长袍早早立于书院门前,墨发半披,笑容清雅,“在下大理寺少卿秦玉禾,恭迎各位大人。”

    陈逢酒这回学聪明了,低声问陈槐,“这是什么官阶,我能不能冒犯?”

    陈槐:“……老大,您就不能不得罪别人吗?”

    “不能。我忍不住。”

    “那您还问?”

    陈逢酒一向平等地看不起任何人,他头微微抬起,“官阶比我高的,我下手轻点呗。”

    “……”别看陈槐不说话,内心已经过去一会儿了。他咬牙切齿,“大理寺少卿是从五品。官阶是比您低,但……您不是要诚心结交容大人吗?就别惹事了。”

    “有道理。”陈逢酒下马,学青黛的样子朝秦玉禾点头示意。

    秦玉禾笑着一一回应。

    他似乎与靳鹤浊是旧识,走过去低声与靳鹤浊说了几句话。

    靳鹤浊站得远,只能看见他通透冷静的侧脸,在碧水青瓦前像水墨画中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