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鹤浊!我说你……”

    陈槐死死拽牢小将军,把他没说完的话用眼神用力地堵下去。

    “靳鹤浊你好的很!”陈逢酒一拍青黛,“小文官,我们走。什么香车宝马,你随便挑!”

    青黛被拍得一个踉跄。她刚刚站稳,迅速躲过罪魁祸首伸过来的手,绕到靳鹤浊身后。

    靳鹤浊不动声色地看她一眼,此刻才真正把视线放到陈逢酒身上。

    虽无言语,但眼神冷冽。

    青黛亦是满脸严肃地盯陈逢酒。

    “你干什么?过来啊。”陈逢酒双手交叉,好整以暇,“别怪我没告诉你。去奉州有一天的路程,就你这瘦弱的身板,要自己骑马不成?”

    “多谢陈小将军关心。在下幼时顽劣,所以略懂一点骑术。”青黛做了个拱手礼,“在下亦选择独骑前往奉州。”

    陈逢酒拧眉,怒气腾腾,一人站在奢华官车前,半晌说不出话。

    对面两人一紫一红,皆着品相上等的官袍,好不和谐?

    呸!

    他在皇宫好不容易遇见个勉强看得顺眼的人,还没下功夫好好结交一番,那人就已心向靳鹤浊了?!

    这个黑心黑肺的靳鹤浊到底有什么好的?

    陈逢酒猛然闭眼,而后露出友善的微笑,低声问青黛,“你不坐贵妃娘娘准备的官车,是因为靳鹤浊这么做,还是单纯因为你讨厌我?”

    “都不是。”

    绯红官袍的少年面容凝重,看似瘦弱的文官,锋芒毕露。

    青黛叹气,比他更小声,“以此等仪仗出行,将军是当真不怕民间百姓反吗?”

    “和百姓有什么……”说着,陈逢酒停顿。

    在开放买官制之前,天盛国财匮力尽,不仅国库空虚,宫墙之外更是民不聊生,活活饿死了很多人。

    短短四年,还不够失去亲人的百姓抹平伤痛,宫廷之人就如此香车宝马地大肆出行。他们对皇宫、甚至对在位者产生怨怼之心最平常不过。

    而此时,只要有心人一煽动,那必将面临十分可怕的境地。

    他是个没什么脑筋的武将,一时看不破其间的弯弯绕绕。

    但姑姑她怎么会?

    他家老头分明说过,姑姑是个相当聪慧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