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洪朝百姓千百万,饿死区区一百万就控制住了大旱,治旱大臣功不可没,请陛下示下。”

    乔良春一说,满朝附议。

    “现有何官职空缺?”

    “户部尚书一位空缺。”

    顾泊钦大手一挥,眼神却是冰冷。

    这日入夜,顾宝玥是在皇宫中的地道里找到顾泊钦的。

    地道墙上供奉的,是先帝的灵位。

    顾泊钦满眼充血,面上的泪痕干了又湿湿了又干,蜿蜒出了好几条铺在脸颊上,可腰杆依旧挺得笔直。

    “姐姐,我该死,我护不住父皇给我的皇权,护不住我洪朝的百姓。”

    顾泊钦的嗓音沙哑到了极点,定是哭了许久。

    顾宝玥没有言语,只跪下,揽住顾泊钦的头靠在自己的肩头上,学着母后的模样轻轻安抚。

    刚干涸的泪痕又再次汹涌,顾泊钦泣不成声。

    “大旱死亡的人数定远超那群畜牲所报,一百万!就算是在墓碑上刻下这些百姓的名字都要不眠不休地刻上五年——”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能这般轻描淡写地说出别人的生死——”

    “姐姐,我该怎么办——”

    “父皇、母后和明妃娘娘,他们都把洪朝的江山交给了我,姐姐,我到底该怎么办——”

    自从失去双亲后,顾泊钦从未如此歇斯底里过。

    横流的泪水已经浸湿了顾宝玥的衣衫,双手握拳捶地,血丝连带着泥土,深深地嵌进了皮肉里,一片模糊,而顾泊钦就像不知道疼一样,眼神越哭越麻木。

    “泊钦,莫哭,姐姐保证一定会给洪朝的百姓一个河清海晏的未来,以此身立誓,不达不休!”

    翌日上朝,魏祖德看着顾泊钦被包扎起来的双手,眯着眼睛问:“咱家这段时间生病卧床,竟不知陛下何时受的伤?”

    顾泊钦把自己昨夜在豹房熊房和猛兽搏斗的雄威手舞足蹈地夸张给魏祖德描述,就像是做了不得了的事情的孩子。

    “魏公公可知道豫州的大旱已有了控制?”

    “咱家知晓了,陛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