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祭笑着握住了无事牌:“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他的声音温柔极了,就像盛献小时候无数个夜晚,他去偷偷找他,他拿着一本故事书给盛献讲故事时的语气。

    “阿玖,这里面包裹着季戾的骨牌。”

    “它是季戾的命。”

    “骨牌若碎,季戾则亡。”

    盛献僵硬当场,他想到季匪鸢把无事牌送给他时说的话。

    他还以为季匪鸢不过是情趣,却不承想,他竟然真的,把命送到了他的手里!

    然而现在……

    盛献声音哆嗦,就算他被人打得半死,也不曾求人,可现在,他看着周祭卑微乞求:“哥哥,把它还给我。”

    周祭没有说话,他只是笑着加重了手里的力道。

    坚不可摧的极北玄铁竟然在周祭的五指间慢慢变形,骨牌碎裂的咔嚓声,隐约从极北玄铁里传来。

    盛献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凄厉的惊呼:“你做什么?!哥哥,把它给我!”

    周祭还是不说话,他的声音似充斥着无限的怜悯:“阿玖啊,你看你,你什么都守不住。十二年前,你守不住我,今天,你也守不住你的心上人。”

    话落,盛献脚下的亡灵手臂瞬间消失,盛献从高空猛地坠落在地。

    同时消失的,还有南广场上所有的亡灵手臂。

    危机消散,可现在,却没有一个人心里有轻松的感觉。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第一时间落到了季匪鸢身上。

    那个漂亮妖绝的少年,脸上此刻出现了第一条血缝。

    缝隙从他的颅顶蔓延,途经他的额头,眼皮,脸颊,最后是脖子一直伸长到身体里。

    伴随着血缝的出现,鲜红的血汩汩往外冒,看上去触目惊心极了。

    而这不过是开始,一道血缝后,第二道第三道血缝又来了。

    此刻的季匪鸢就像是一个残破的布娃娃,身上多了无数道可怕的无法缝合的伤口。

    盛献静静地看着季匪鸢,终于从喉咙里溢出一声绝望的吼声——

    “不!不!”

    他跌跌撞撞朝着季匪鸢的方向跑去,跑到季匪鸢跟前停住后,盛献抬手想要抱他,可真的要碰触到季匪鸢时,他又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