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青去联系了弄堂附近的一家饭店,定了十桌酒,便一一上门邀请了街坊邻居,喜事发请柬,白事得上门请,她只去了住得近的一些人家,算算人数正好十桌。

    街坊邻居都夸她有情有义,赞不绝口,第二天,大家都来吃席了,还包了份子钱,钱不多,但也是一片心意,夏青青穿着白衬衫和黑裤,手臂戴着黑纱,站在饭店门口一一回礼,礼数十分到位。

    沈秋白也来吃席了,他是杨老太婆的远房亲戚,还在杨家住了几年,于情于理都得来。

    “节哀顺变!”

    沈秋白沉声道。

    夏青青深深鞠了一躬,两人四目相对,眼里都多了些笑意。

    他和铁牛进了饭店,李大爷和徐姐他们坐在门口那桌,看到进来的沈秋白,他们都热情打招呼。

    沈秋白在杨家住了几年,街坊邻居们都记得他,还知道他去了部队后大有出息,可惜身体不好,但人家依然是大厂长,比好多健壮如牛的人都有出息呢。

    “我表姐他们一家,唉……自作孽不可活,虽然罪有应得,但也让人遗憾。”

    沈秋白轻叹了口气,神色惋惜。

    “是啊,好在小夏有情有义,替他们操办后事。”大家纷纷应和。

    他们都知道沈秋白和杨家的关系,虽然叫杨老太婆表姐,但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只是沈秋白家里遭了难,才去杨老太婆的兄弟那儿住。

    后来杨老太婆兄弟没了,沈秋白住在杨家,没少受这家人欺负,但人家小沈可没记仇,有出息后照样关照杨家,杨红兵那王八蛋的工作,就是沈秋白安排的呢。

    大家都对沈秋白的印象极好,觉得他有情有义,心胸宽广,是个好人。

    夏青青订的是中等规格的豆腐席,反正花的是杨家的钱,她好事做到底,务必要留个好名声,虽然她不要脸,但有个好名声能省去很多麻烦。

    豆腐席结束后,夏青青有情有义的名声传播开了,虽然她扫把星的名声也不低,但八字是八字,人品是人品,两者不一样。

    人品好的人能打交道,只要不娶进门就行。

    三天后,赵师傅完工了,重新刷过的白墙,让整幢房子都焕然一新,夏青青结清了工钱,又将杨家人睡过的被褥衣服都给扔了,她嫌晦气。

    墙一天就干了,夏青青添置了些床上用品,和萧映月搬了进来,一楼用来开裁缝店,二楼住人,一下子宽敞了。

    这一世的萧映月踩缝纫机的天赋依然很强,夏青青只教了几遍就学会了,不过萧映月不会裁剪,只会踩缝纫机。

    两人分工合作,夏青青裁剪,萧映月踩缝纫机,效率提升了不少。

    弄堂里的人对萧映月兴趣挺浓,甚至还有给她介绍对象的,不过得先打听姑娘家的家庭情况,徐姐受人托付,找夏青青打听。

    “我这妹妹和我一样,亲妈靠不上,嫁了个后爹,心都偏向继女了,映月在家里过得连狗都不如,他们还想要映月的命,霸占映月亲爹留下的洋房。”

    夏青青添油加醋地说了萧映月的悲惨命运,又说了丁玉梅的萧志光的无耻恶毒,徐姐的心情也随着七上八下,把她给气坏了。

    “这女人是脑子长蛆了不成?亲闺女不疼,去疼个继女,啊哟,气死我了,幸好还有青青你照看着,否则你这妹妹怕是连骨头都剩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