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他也依然需要开口去尝试劝解一下樊川,毕竟他已经在斑面前开过了口,不论成功与否他起码都得试试看。

    但这种尝试大概只能是徒劳无功,潭昼有些无奈的仰头看向天空,心底全是后悔,早知道就不答应的那么快了。

    两人之间又重新陷入了沉默,就像周围毫无鸟兽鸣啼的森林,各自怀着各自的心思,也各自有着各自的想法,没有人能够在第一时间将彼此心中那片森林的地图绘出。

    “我们也算是很早之前就见过面了吧。”

    潭昼将一些回忆抛出,引得樊川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噩梦当中去搜索一些碎片化的时刻。

    “我们当时只是远远的对视了一眼而已,谈不上什么见过面。”樊川的语气很平淡,让潭昼听不出来他此刻的心情如何。

    这正是最麻烦的一点啊,没办法从别人的语气中察觉到什么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虽然潭昼依然想要继续留在这里去问些什么,但他认为面前的这个人已经对他升起了些许厌烦的感觉,再留下去怕是要适得其反。

    于是潭昼从地上缓慢站起身,背回手去拍了拍他屁股上的灰土,他发出的声音并不大,但足以令樊川听个清清楚楚。

    “那我就先走了,不过我还是想对你再说一句如果可以的话,就带着你的家人回到祖祠吧,别再往这外面待着了。”

    “谢谢,我会考虑的。”

    这是两人最后的对话,潭昼对樊川离别时打的招呼没有做出任何回答,而樊川也不再想去理会决定离开的潭昼。

    ……

    “综上所述,我失败了。”

    潭昼一副受到了严重打击模样的平躺在一张桌子上,他这样说着的同时甚至抬起手摸了摸脸上压根就不存在的泪水,借助抬手假装擦眼泪的动作潭昼的目光顺势飘到了坐在一旁翻看文件的琼身上。

    而琼却没有给他哪怕一个眼神,只是继续坐在原位专心致志的看着手上的文件,仿佛刚才潭昼的哭诉一点也没有存在过一样。

    “我说大小姐你好狠的心啊,居然忍心让我这样难过。”

    “第一,你没有挨打,第二,你现在还活着,第三,樊川没有为难你,第四,我的手上目前有一堆需要我亲自处理的文件。”琼头也不抬的说道,“谁让你自告奋勇的去了,还没等我们两个拦你一下呢你直接站起来就跑,这能怪谁?”

    这回轮到潭昼一点也说不出话了,琼说的都很在理,只不过是一个对自己的能力有些太高期待的平凡人而已,他能有什么办法把一个深陷泥潭无法自拔的人拽上岸呢。

    潭昼没再和琼掰扯那些东西,只是有些不太开心的走到了一边的窗户前,伸出手碰了碰窗边几只小雀的尾羽,“我有点担心之后我们会因为很多事情逐渐走向分歧。”

    “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用等到以后。”琼斩钉截铁的打断了潭昼emo的话语,“它们看到万依回来了。”

    闻听此言潭昼猛的一个回头看向了琼,而原先处在办公桌后面的少女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他的身后不远处,他看到琼面上毫无波澜的凝视着他身后的几只小雀,出于礼貌他先是让开了位置才进行疑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为什么要知道的这么详细呢。”琼说着迈开腿向潭昼原本站着的地方走了过去,她伸出手供几只小雀得以在她的手中平稳站立。

    “虽然当时的事情已经查明了是有人故意针对万依做的局,但是现在族内依然有很多人偏执的认为一切都原因都是因为他,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回来后应该是千手会率先欢迎他,可倘若真的出现了这种情况的话,宇智波的风评地位可能会因此一落千丈,落个小心眼的名号。”

    鸟类的脚爪抓握手指的时候会不小心用它们尖锐的指甲抓伤皮肤,所以各个家族通灵兽是鸟类的人员都会选择随身携带特制手套供自己使用,但琼不一样,她对自己有着近乎无穷的信心,以至于对那种手套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