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想要我道歉,那你就得先到地下跟邱力道歉。”余笙笙声音嘶哑,死死看着孙嘉怡,一字一顿地说道。

    孙嘉怡见余笙笙居然还不死心,忍不住当即冷笑出声了。

    “那我等着,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善罢甘休法儿。”她眼底仍然是熟悉的轻蔑和不屑,甚至略带了一丝挑衅。

    余笙笙紧紧攥住了拳头,将一双手攥得青筋暴起,骨节发白。

    她死死地看着孙嘉怡,真的很想直接抽她一个耳光。

    但是这里是派出所,这么多公安同志在看着。

    她要是动了手,她就是无理的那个了。

    余笙笙极力将心中翻滚的愤怒压了下来。

    她冷冷地看着孙嘉怡,道:“邱力的衣服呢?在哪里?”

    既然法医检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们就要带邱力回去下葬了。

    她要让严司白带人将衣服给邱力穿上。

    那是他这辈子穿过最体面的一套衣服了,余笙笙实在不忍心让一个如此老实巴交的人就这样穿着一条内裤走。

    然而,孙嘉怡却是相当的淡漠,道:“在那边扔着吧。既然事情跟我没有关系,那我就先回去了。”

    余笙笙看着她怡然自得,甚至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般的背影,眼底几乎要喷出火来。

    这个时候,严司白突然攥住了余笙笙的手,无声地安慰了她。

    余笙笙忍住了眼底的眼泪,这才找到了邱力生前脱下的那一套衣服,递给了严司白。

    严司白带着两个兄弟去将衣服给邱力穿好了,然后才带着邱力的尸体回到了岛上。

    邱力父母都走了,而且是下乡的知青,所以只能先火葬,再联系他那边的亲人,询问是否要将骨灰送回去。

    严司白寂静周章,但是邱力家里只有一个远亲了,并不想要费心给他办丧事,让严司白他们直接将骨灰随地找个地方葬了。

    余笙笙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头更是压抑得难受。

    一条鲜活的生命,最后变成了岛上荒地的一块孤苦伶仃的墓碑。

    邱力下葬的时候,砖厂的工友都来了。

    大家都自发给邱力办了一个简单的葬礼。

    唯独孙嘉怡没有来。

    自从邱力死了之后,她还是像个没事人一般,也没有搭理岛上的风言风语,自顾自的上班,吃饭,仿佛邱力的死跟她真的一点都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