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安是下午才从烧砖的工人嘴里头听到乔方陆逃婚的消息的,说是乔方陆申请调去了大西北,只给钱多多留下了五百块,钱多多还寻死了,只是没有死成。

    而钱家,也从前几日风光无限的样子变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料,听说钱叔还气病了,叫了余承言过去治病。

    余安安白天是可以休息的,她也不敢出来见人,因为她的脸上,全是被柳青生打的伤,又红又肿,用的还是乔方陆上次给她的药膏来擦的。

    听到这个消息,余安安又在心里头暗自庆幸起来。

    如果当初她的计划成功了,看来乔方陆也不会跟他结婚的,也不会将她带回城——

    而且事情闹起来,她的名声也算完了,以后想要嫁给明景哥也不可能了——

    一时之间,余安安倒是不知道应该继续憎恨钱多多还是感激她了。

    然而,她虽然没有像钱多多这样沦落到声名狼藉的下场,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她现在被乔云烟刻意打击报复,调到了山上来守砖窑,这更给了柳青生机会,让他每天晚上都来纠缠羞辱自己。

    余安安觉得她快要疯了。

    不过,她也想到了一个一箭双雕的毒计。

    她要摆脱柳青生,顺带报复乔云烟!

    余安安眼底闪过了嗜血又冷漠的狠厉光芒。

    次日,余安安守的砖窑就丢了砖,丢了整整三百只。

    乔方陆最后虽然没有跟钱多多结成婚,不过为了避开钱多多,甚至都不敢回城,而是申请调去了荒凉的大西北。

    所以乔云烟还是憎恨余安安的,甚至比先前都更恨了。

    她大哥这一去大西北,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来了,而且大西北甚至要比这海岛更加的苦。

    乔云烟本来将余安安调去砖窑之后都不太想要搭理她了,但是现在她看守的砖窑出事了,而且一下子就丢了三百砖!

    乔云烟正愁找不到算账的机会呢!

    “余安安,让你看着砖窑,你倒好,一天晚上就丢了三百块砖!这些可都是国家的财产!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乔云烟直接冲到了山上的砖窑去质问余安安。

    余安安等的就是她来兴师问罪。

    她按耐住内心的激动和兴奋,面上却露出了一丝害怕又自责的神色来,低声道:“我,我不知道,我一直守着的,会不会是点错了?”

    乔云烟看着余安安这个要死不活的样子就心烦,恨不得直接一个耳刮子扇过去,但是大白天的,砖窑里头还有很多工人,所以她也不好直接对着余安安动手,只能冷笑道:“数是绝对不可能数错的!你就是弄丢了三百块砖!我派你来守着砖窑,你倒好,你是直接来睡觉的是吧!”

    余安安挤出了一滴无辜的眼泪来,哽咽着道:“我——我没有睡觉,我也是一直守着砖窑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丢砖的,我守不好这个砖窑,乔会计,你还是将我调回去吧,让别人来守吧!这个砖值多少钱,我补回去就是了——”

    余安安语无伦次地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