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安将他放在了旁边的草地里头,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乔方陆晕过去了,这事儿就算是成了。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先将乔方陆的衬衫和裤子解开,将人脱光,然后又准备将自己脱掉衣服,做出假象来——

    然而,余安安做梦都想不到,就在她蹲下来脱掉乔方陆的衣服时,她后颈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

    余安安甚至都来不及回头去看清楚,就觉得脑袋和双眼一阵阵发黑,竟然直接一头就栽在了旁边。

    等余安安跌倒之后,身后的人这才将手里头的棍子丢掉,露出了一张极为阴冷冰寒的脸来。

    这人不是旁人,真是已经去农场改造了大半年的钱多多。

    好巧不巧,她是昨日才从农场回来的。

    为了早日出来,钱多多在农场里头那是没日没夜地干活。

    在家里干活已经够苦了,去到农场干活,那更是苦上加苦,有苦说不出。

    每顿饭吃的都是稀粥,要不然就是玉米糊糊,顿顿菜都是烧洋芋。

    她现在闻到洋芋的味儿都能觉得胃里头一阵阵的翻滚。

    而且她被分配去到的工作还是砍柴。

    砍柴啊。

    才半年多,她双手就已经比男人都要粗糙了,根本看不出丝毫原来肤色的样子,那一层层的老茧子和裂缝,可以说是满手沧桑都不为过了。

    钱多多不喊苦不喊累,拼命地去做,就是为了早些完成改造,出来嫁人的。

    然而,等她回到家,却发现自己被她娘骗了。

    她娘拿了两千块钱,全部用来盖房子了,家里头盖了气派的二层小楼。

    然而,却连一个房间都没有给她留,她回来之后,睡的还是柴房!

    而且,她昨天晚上还偷听了她爹和她娘的对话,要将她卖给码头外面一个打死过媳妇的屠夫,再要一千块的彩礼钱,这样她弟弟就有钱娶媳妇了。

    钱多多简直是心死如灰。

    她娘当她不知情,还哄着她,说是带她去码头上买两身新衣服,其实那屠夫就在成衣店相看她了。

    钱多多本来也想着认命了。

    她本来就是这个贱名=命。

    她这种去过农场改造的女人,能有什么好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