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之内,一伙人正围着那胖客商听的聚精会神,连江伊佳也不由的竖起了耳朵,仔细的旁听起来。
“那官爷起先不肯说,若不是我俩这么多年的交情,恐怕……,嘿嘿。”
说罢,胖客商便咪了口小酒,一旁的掌柜赶紧将酒给他满上,身边这一群听热闹的给他夸的那是天上有地下无的,可把他给美坏了,这才继续开口道。
“那骸骨被带回官府后,本是无人搭理的。可谁知道,这消息走漏的极快,这城中有名的一家珠户多年前就曾丢了个女儿,核算核算日子,正好是五年前!”
人群中有人反应的快,似是已猜到了是谁家的女儿,正欲开口,却被那胖客商拦住。
“诶,人如今已死了,身前之事就别议论太多,总之,这家人当即就找到了官府,一看那衣衫,那家老爷夫人一眼便认出了是自家女儿的行头,这才要求官府严办彻查来着。”
人群之中,常年在群邑县做生意的,已知他说的是谁家,虽不提大名议论,可心中倒还有些不明。
“可我怎么听说,她临走之时,是拿了家中不少值钱家当的,若是此番被这雨水冲出,那她身上多少也会有些家当做信物才是啊。”
那胖客商摇摇头,说道:“不曾有,那官爷说得明白,他们里里外外找了好几圈,就只找到了这骸骨,身边并未有他物了。”
“当年她这事闹得也是不小,群邑县中有头有脸的几乎都知道,本以为她已身在外乡,却没想到早已身死在这群邑县路口,日日盼着一场‘好雨’能让自己返家啊。”
众人唏嘘不已,江伊佳却是外乡之人,不曾知晓他们口中的这位“她”究竟是谁,见众人已听到了结果,也都慢慢散去,她却是想打破沙锅问到底,搞清楚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那掌柜的倒也是个热心肠,见他们是外乡人士,急着赶路,如今为了这样一档子事,也不知要在这里等上多久,便将自己所知说了个明白。
这群邑县中盛产河珠,别看这河珠虽不及海珠来的珍贵,可若是碰上好运气,亦能开出绝无仅有的大珠来。
这群邑湖旁,便住着这样一户养珠人家,因三年来连年开出了极品的大珠,便被这周围的珠户封为“珠王”。
这“珠王”大名冯进宝,是土生土长的群邑县人,自他爷爷辈起,冯家便是这群邑湖里有名的珠户了,历经三代,才创下了如今这番家业,冯家可说是群邑县中有名的富户了。
冯进宝膝下有一女一子,尤其是这长女冯宝珠,人不仅出落的亭亭玉立,这养珠的手艺也是厉害,冯家能接连三年开出大珠子来,便是仰仗着宝珠的一手好技艺。
有这样一个女儿,又有个听话懂事的儿子,冯进宝自然是高兴的,可老话说得好,女大不中留,他本想给女儿招个上门女婿,可这宝珠此时已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了。
“那小伙不乐意?三代的珠户人家,又是这富县中的富户,若是换成我,那恐怕是做梦都得笑醒了。”
江伊佳此时一身男人装扮,端的一副男人架势,若是依她的心性,自然是无不妥了。
“嗨,要是换做我,我也乐意啊。可那人,就这么说吧,除了宝珠姑娘自己,其实大家也没几个人知道此人的底细,这人反正是死活不愿意入赘,宝珠自己又喜欢的紧,眼见着自家老爹是死活不同意这门婚事,便从家中带了些金银细软,五年前,竟与那人私奔了!”
私奔这样的大事,就是平民人家,那也是大逆不道的大罪过,更何况这冯老爷在群邑县已是有些权势的富户,这要是传出去,那不得让十里八乡的笑话死。
“可见这冯老爷也是真心爱女的,此事若是放在别人家,怕是捂还来不及,可他生怕女儿吃亏啊,一边连夜的报了官,一边又亲自带着家奴满城的找。就差一步啊,若是他们当时去那路口仔细找找,说不定就能找到宝珠的尸首了。”
江伊佳转了转眼珠子,说道:“也未必,人那时应是被人埋在了地下,他们又不知道此事,一心怕是只想找活人,又怎么会去翻地呢?”
掌柜的一想,也是,若是让他去找,他也定是会以找活人为主,谁会想到这时人已被埋在土中,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