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看向窗外,没有回我。

    ……

    婚姻,真的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事务。一张纸,可以让两个原本陌生人,同处一个屋檐下,极尽亲密;而另一张纸,又可以将这种亲密顷刻间斩断,从此相逢是路人。

    拿到离婚证的那天,她晚上就要走。

    原本我们约定好,中午一块去幼儿园,接小也和庆宁出来吃个饭。但临到幼儿园门口了,她却不敢下车了,只躲在车内看着两个孩子哭。

    结婚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见她那样哭过,甚至她父亲去世的时候,她都没掉眼泪,也只请了一天的假。

    我真的能理解她的心情,此刻想走是真的,对孩子的爱也真的。

    人这一辈子,有人活父母;有人活孩子;也有人活钱活权,活自己。这种种选择,本身谈不上那个更高尚,那个更卑劣,也没有对错一说。

    自己的人生自己选择,就譬如我……一直扑街,还TM一直想写。

    离婚了。

    我本以为是一个中年男人的重生……但没想到,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她走的那天,我接到了两张纸。

    一张离婚证。

    一张医院的诊断书。

    肝癌中期。

    我再三确定,但这真TM的不是重生,是要我托生。

    那天傍晚,我如行尸走肉一般,从幼儿园接俩孩子回家。

    路上,他们问我:“妈妈是又出差了嘛?”

    我大脑嗡嗡作响,双腿都使不上力气,但还是幼稚的骗着两个幼稚的孩子:“对,她出差了,去挣大钱了,不出意外,你们以后富二代。”

    两个孩子并没有多高兴,尤其是还不到四岁的庆宁,她一直低着个小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的这两个孩子,小也确实是更傻一点,也好骗一点;而庆宁看着憨乎乎的,很开朗,可实际上她的性格很敏感。

    那天傍晚。

    我坐在破旧的椅子上,一边笑着应付着聊闲篇的邻居;一边用手紧紧的捂着裤兜里的离婚证和诊断书。

    癌症!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