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也很敏锐地捕捉到了院长的表情变化,急迫地询问道:“二师父,怎么了?”

    赵百城神色恢复如常,反问道:“你说的是,迁徙地的滨海市嘛?”

    “没错,一座一阶星门。”任也点头。

    “那便对上了,一切都对上了。”赵百城若有所思地端起酒杯:“你父亲生前,应该就是想凑齐灯体和灯座,令这邀请信物变得完整,然后进入此星门游历。”

    任也见他提到老爹,便内心有些激动地问道:“院长,你对我父亲了解多少?”

    “不多,仅有几面之缘而已。”赵百城微微摇头,用词很时髦地说道:“他和你大师父倒是经常幽会,但少有外人在,谁知道他们私下里搞过什么飞机。”

    任也无奈,心说,这老头喝点酒就没个正形,说话很是火辣。

    “不过,你父亲委托我们找灯座的时候,虽然没有明说自己的目的,可我在寻找的时候,还是得到了一些信息。”赵百城放下盛酒的瓷杯,用手捏了两粒生花生,扔进了口中:“他那时告知我,这灯座可能会在一座叫坠日寺的星门中,且被一位老僧收藏。我托人打听了很久,终于找到了这个叫坠日寺的四阶星门。”

    “然后呢?”任也追问。

    “此星门无需信物,只是有固定的开门时间。我等了许久,才匹配进入。”赵百城话语简短:“进入后,我又花去很多时间去打探,最终得知,你父亲线索中的那位老僧,其实是一位开悟者,也就是星门中的门灵玩家,位列四阶。据坠日寺的人说,此人戾气极重,为了盗取寺中的一部佛学典籍,杀了好多人后,便外逃了。”

    任也静静听着,不敢打断。

    “就这样,我追查这位老僧许久,共游历了十几个星门,最终在一处四阶星门将其找到。”赵百城再次端起酒杯:“见面后,我提出用星源购买灯座,谁知他不干。然后我被迫无奈……只能引经据典,对他进行了长达半个时辰的说服教育。”

    “您动粗了吧?”任也忍不住问。

    “我一介文人,岂能随意与人动粗,有辱斯文?”赵百城挑着眉毛:“最终自然是通过一场舌辩,说服对方交出了灯座。”

    一场舌辩,您舔他光头了?

    任也本能的想这样问,但却没敢开口,只乖乖点头附和。

    “况且,我找到那老僧的时候,他已遭受到多重诅咒,重疾在身,命不久矣。”赵百城回忆道:“临死前,他告知我,这灯座是从迁徙地中流出的,且与一位诞生在迁徙地中的魔僧有关……老僧也试图追查过灯座的线索,想要得到那魔僧的传承,但他找了很久,也没有拿到灯体,后来便放弃了。”

    “魔僧?!”任也沉思良久,顺着赵百城的话推测道:“那要这么说,确实一切都对上了。大师父跟我说过,老爹一心想要凑齐灯体与灯座,就是为了追寻迁徙地中的一个星门。而这个星门,应该就与这魔僧有关。

    说到这里,他吸了一口冷气:“嘶……但这也不对啊。老爹已经有了职业传承,而且还是稀有的学者系,即便他找到魔僧的传承,也无法继承啊。二师父,这职业传承可以更换嘛?”

    “不可更换,且一人只能拥有一种传承。”赵百城摇头。

    “那他为什么如此执拗的,想要追寻到那魔僧的消息呢?”任也不解。

    “他肯定不是为了得到魔僧的传承。”赵百城端着酒杯,眉头紧锁地帮着分析道:“我个人觉得。要么,这迁徙地的魔僧,与你父亲的传承职业有关,比如阶段任务什么的;要么,我们把思维格局打开,你父亲追寻迁徙地的魔僧和那未知的星门,可能是要调查某种事情的真相。与人,与迁徙地有关。”

    “您是说,他不是为了自己?!”

    “这很有可能啊。你永远不要怀疑一位作家的好奇心,他或许发现了什么秘密,或有关于人的,或有关于迁徙地的,所以心中好奇,急需找到答案。”赵百城幽幽地总结道:“学者的宿命,本就是要窥探世间一切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