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鸿沉吟片刻,提杯品茶。

    司马光摇了摇头,认真说道:“祖宗之法流传千百载,说明是定国之本。若是胡乱执行新政,恐过犹不及,火上浇油,令天下徒增纷乱。楚兄是觉得应当变法?”

    楚鸿眸光一亮,这司马光有的东西说的的确有道理,历史上王安石变法还真差不多是这种情况,有一定效用,但有点太着急,最终招致保守派反攻。

    不过,不是子凤兄吗?怎么又变成楚兄了?

    “介甫兄以为变法当快还是当慢?”

    楚鸿没有回答司马光的问题,反倒是望向王安石。

    司马光见此倒是悠闲的喝起茶来,这改革居然也分快慢,看这样子是要分三方争论啊!

    “当快,快刀去势,一朝痛而十日养,则百日安宁。”

    王安石没有丝毫犹豫,人走政不在,要是改革慢了,君王不再荣宠,又有保守派的反攻,改革注定失败,唯有快步改革才是正道。

    “变法过激易生乱,不变则多年积弊。楚某以为,当长久迟缓施行新法,十年即可安宁天下。”

    楚鸿自然站在变法一边,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赞同王安石那种快刀去势的变法风格。

    十年当政宰辅大相公,看似难度颇高,实则也有不少先例。

    按照知否原著,时间乱就大致乱在他舅舅即为那事,大宋朝英宗当政也就几年,但他那舅舅身体极好,当政估计八九年起步,表哥赵策英更是不得了,当政十多年,这个时间足以让他达成改革,为大周延寿百年。

    其他人忧心君王荣宠的事情,他却并没有太多这方面的担忧,他那舅舅和表哥是太祖一脉,当政以后肯定得大幅度的扶持自家人,以保持君位稳定。

    而且,他可以活六十多岁,实在不行将舅舅和表哥熬走,扶持小皇帝登基掌权,总能腾出十多年时间的。

    “呵呵.......十年实在太久,王安石并不以为这是改革之道。”

    王安石实在忍不住笑了,麻勒个壁,好不容易有人和他政见差不多,结果你告诉我有那么大的差异,他依旧是我的敌人?

    “管仲变法四十载,以有齐国之强,为春秋五霸;苏秦变法,合纵连横十余载,以有合纵联盟;商鞅变法十八载,有以大秦强盛,一吞六国,成天下一统。

    数过往变法之事,大多持续极久,短时间的变法无疑是政令不稳,朝令夕改,天下变动。”

    楚鸿静静诉说事实,也不指望说服王安石。

    就像他对自己改革方式的自信一样,王安石也不会轻易否认自己的改革方式,要是真这么容易说服,天下早没有争论了。

    楚鸿没有说的是,变法要在一定程度上不损害地方大族利益,或者得有损害有得利,否则没有地方大族的支持,安稳年代想要成功变法基本上不可能成功。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大周地方大族的根深蒂固。

    “司马光,你觉得应当怎样变法?”

    王安石微微摇了摇头,希望“中立”的司马光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