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姐这么大声,是想惊动本公主府上的护卫,将姐姐当做闲杂人等赶出去吗?”

    梁崇月漆黑的眸子如同寒潭沉星,就连嘴角勾起的笑容,都叫人看着便望而生畏。

    梁崇月这话说的毫不客气,她自从不在尚书房读书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与几位皇兄皇姐零交流,如今也不算多熟悉。

    梁清舒又不是没老子了,渣爹现在孩子多了,是除了她以外对谁都不算多加疼爱。

    可那到底是她亲老子,遇到什么事情放着亲爹不找,来找妹妹帮忙的,她倒是第一次见。

    梁崇月面对渣爹都常常直言不讳,更不必说德妃背后并无依靠,梁清舒也无人撑腰。

    梁清舒被气到|/|胸|/|口上下起伏的厉害,梁崇月只当作是没看见,拿出帕子擦了擦手上水渍,最后递给了梁清舒一个冷漠的眼神:

    “四姐姐有话不妨直接说,本公主能做的自然会考虑,做不到的也不会轻易许诺。”

    她最讨厌的就是求人办事,半天也不说事情,就非要等到别人答应,才愿意将难为人的事情讲出来。

    梁崇月靠在椅背上,黑色的瞳孔像是一汪幽静的深潭,冷的可怕。

    只叫梁清舒看了都下意识的颤抖了一瞬。

    梁崇月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她的时间也很宝贵:

    “本公主只能给你半刻钟的时间,说出你如今的困境,本公主酌情考虑帮不帮你。”

    梁崇月自认为自己已经足够仁至义尽了,若不是想起她重生者的身份,旁人敢这样,她早就让井随泱把人给打出去了。

    自古以来的穿越者、重生者都会拥有两段记忆,就像她一样。

    不过与之不同的是,她拥有的是两个不同时空的记忆,而梁清舒的则是同一时空,同一国家的记忆。

    若是能从梁清舒口中套到她前世的大夏是何种场面,很多事情,她都可以早做准备,提前预防。

    什么大乾、大越、狼瓦,通通都在她的谋划之中,谁也别想逃掉。

    梁清舒与梁崇月那双神似父皇的眼睛对上,下意识的紧张到咽了咽口水,斟酌了片刻才开口:

    “姐姐听说昨夜里的宫宴上,大越的那位二王子想要与妹妹联姻,父皇和母后并未直接拒绝,虽说大夏已经许多年不曾有公主和亲的事迹,可若是此事真的发生了,咱们还有拒绝的机会吗?”

    梁崇月没想到梁清舒会先提及她的事情,望着她那双有些慌乱和紧张的碧波秋水,梁崇月并未正面直接回答她这个问题:

    “机会也是要分人的。”

    梁崇月难得的语重心长,只是她无法信任梁清舒,只能隐晦的提醒她一回。

    就像昨晚宫宴上,还未见过她的大越二王子像是对她早已情根深种,一上来就那么不要脸的当着满朝文武官员开始他大言不惭的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