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朕再问你,对于每个故事下面小字披露的故事来源,你老是有解释过吗?”

      嘉靖又在脑袋里回味了一下,把形式逻辑的排中律、同一律、矛盾律、充足律等与这些故事一一对应,又急不可耐地问出了自己纠结的问题。

      “最近杭州那边有有奖征集故事,还有人去乡下采风。如果都是假的,没必要这么复杂。如果要臣保证都是真的,恕臣不能保证”

      宋应昌一听这问话就知道嘉靖在纠结什么了。

      因为这个事情,以往高翰文是有跟宋应昌交代的。

      那就是嘉靖对民间藏智的忌惮,特别是民间如果还藏着君主完全不理解的高阶智慧。

      这事要是真的,那这人一旦入朝为官,岂不是能随意操弄皇帝与朝政?

      很显然,嘉靖目前的表现还是不甘心,不愿意承认这一现实。

      当然宋应昌想到的还有另一方面,那就是自己也是士绅家长大的,所谓的藏智,不过是几卷古板经史子集罢了。最多就是藏杨朱之学。

      哪有现在故事里的这么多?

      对于其中,高老师的有意误导,宋应昌自然是乐见其成。

      因为,如果嘉靖要是觉得民间藏智不严重,那就该立时封了泰西之学了。

      “真的吗?你是高翰文的大弟子,这次高翰文他老师严世番要查他,朕也派了锦衣卫去询问。你说说看,你老师会怎么应答?”

      嘉靖看着面色如常的宋应昌进一步问道,很显然他内心是承认这个问题的严重了,要不然实在说不清楚高翰文一个人能凭空造出这么多新学问,这绝不可能。

      “我想清者自清,老师自然是如实回答”宋应昌还是淡然地回答道。

      “高翰文确实跟司礼监有所接触,他连这些都写的话,不怕牵连自己,中断他琢磨的变法吗?”嘉靖终于图穷匕见,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不确定的东西。

      “高老师与其他人不同的,他并不追求他自己来主持变法,他甚至不追求变法成功,更甚至不追求能够把泰西之学讲清楚。这一点,作为学生的我,虽然不清楚缘由,却想当确定”

      宋应昌一脸郑重地回答道。

      只要随时准备摆烂,没谁能借机要挟到你。

      嘉靖这会儿还不知道有摆烂一词。

      长长的舒一口气,仿佛长久的疑惑得道解释。

      “你呢?也这样无欲无求吗?”嘉靖整理好思路后又转向宋应昌。

      “修齐治平总是我等士子的使命,臣做不到老师那般放下”宋应昌如实地说道。

      “好,还好你老师有个好学生。你回去吧,你老师也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