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爷能够以一己之力支撑着灰市稳定运作这么多年,自然也不是劳什子会轻易相信旁人的人,任凭他们磨破了嘴皮子也只哄着他喝了两杯酒。

    两人也不敢再劝,深怕说多了反倒遭人怀疑。

    只好耐着性子陪梁爷唠着嗑,顺带给对面两人灌输下“此酒后劲十足”的观念。

    景止尘和徐星隐度秒如年地挨了足足半个时辰,才终于熬到对面儿两人药劲上来。

    只待对面两位哐当一倒,原本贴得极近的两人便如弹簧一般弹了开来,双双脸红了个透。

    还是景止尘率先冷静下来,故作镇定道:

    “账本应当就在此屋,我们且快些找吧。”

    “嗯!”

    徐星隐应了一声,也不敢去看景止尘的神色如何,赶忙埋首四处寻找去了。

    室内装饰繁复,徐星隐埋着脑袋似个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倒是景止尘一开始就往内室的床榻周边寻去了。

    没过多一会儿,就见景止尘从矮几底下摸出了一本蓝皮账本来。

    徐星隐惊讶地张大了嘴,一双眼睛里的错愕之色大大取悦了景止尘。

    “殿下如何知道此物在内室?”

    景止尘一边翻动着账本,一边耐心地回答徐星隐的问题。

    “方才我与他谈论生意经营之道时,他下意识看了下内室,这说明他与之相关并颇为看重的物品被他放于内室。徐七姑娘跟着宋推官查了这么久的案子,竟是不知吗?”

    “……”

    徐星隐被景止尘噎了个正着,默默翻了个白眼道:“自然不如殿下见多识广。”

    景止尘正欲回话,就听外头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夹杂着男子急切的声音。

    “梁爷,我们抓到一个男扮女装的婢女,今日定有心怀不轨之人混入。”

    屋里两人闻言俱是一愣,眼下梁爷和女子双双被他们药倒,只要外头的人进屋一看就晓得定是他俩搞的鬼,届时必然会将他们两人一道抓起来。

    他们被抓事小,账本之事一旦被发现恐怕立马就会被销毁,绝无再得手的机会!

    一听见男扮女装,徐星隐第一个反应过来,忙道:“是陆煦!”

    呆愣期间,那行人脚步便已近门边。

    景止尘当机立断,将账本塞到徐星隐手里。